三天之后,崔宛喬趁張起靈離開鎮子,獨自來到了湖邊,張海樓已經等候多時。除了他以外,還有四個張家人也在那里,崔宛喬認得這些人,他們在杭州的時候,彼此見過。
張海樓告訴崔宛喬,離張家鎮約莫十多公里的深山之中,有一個存在了上千年的皇陵,崔家祖先在那里的某個地方放置了一件屬于崔家的信物。只有拿到這件物品,才有資格成為崔家的家主,那是家主候選人歷練時的必經之地。
崔宛喬作為崔家的最后遺孤,需要得到它。
曾經,這樣的行動,被稱之為放野。
但崔宛喬到底沒有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她只是考古學家,不可能像她的先祖那樣矯健,或是有應付墓里的風險,所以,張家派出了合適的人選,幫助崔宛喬拿到象征身份的東西,就算考驗結束。
崔宛喬一方面為能夠見證歷史而雀躍,一方面又覺得身為考古學家卻跟著一群盜墓賊下地而不自在。
張海樓看出了崔宛喬的糾結,說只要不是惡意破壞文物,就不算盜墓,何況他們只是去拿崔家祖先的遺產,不算偷竊,是合法繼承。
盡管這樣的理由并沒有讓崔宛喬開心,但至少他們的確跟普通的盜墓賊不同,張家人對錢財和金銀早就不感興趣了,而崔宛喬也不想跟張起靈在一起受到阻礙。
他們花了半天時間找到了墓穴的入口,張海樓不禁感慨道“還好上次崔家人進入里面時,留下了痕跡,否則,還得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挖出通道。”到那時,張起靈就回來了,行動肯定會失敗。
“上次,是什么時候”崔宛喬問。
張海樓觀察著四周的地形“五六百年以前吧。”
崔宛喬愣了一下“所以你們也沒進去過嗎”
“當然沒有。”張海樓道,“盜墓犯法的。”他眨眨眼。
崔宛喬簡直不可置信“你們都沒有提前做過勘測和調研,就要直接下去”
入口通了,兩個張家人立刻進去探路。
張海樓不以為然地道“這不正在測嗎。”
考古專家在正式進入墓葬前,有大量工作要完成,探測設備更是不能缺少,最起碼也得一兩個月才能下到墓穴里面,如果遇到結構非常復雜墓葬,甚至半年都還在路面上研究。
可三個小時后,那兩個張家人在墓里發出了一些只要他們聽得懂的信號,張海樓便帶著崔宛喬進去了,入口很窄很深,張家人已經提前安排好了繩索,在張海樓的護送下,崔宛喬沒有花太多力氣便抵達坑底。
“張海樓。”崔宛喬忍不住問,“我這種情況,就算拿到崔家的信物,也叫作弊吧”
張海樓豎起手指放在唇上,瞇起一只眼,噓了一聲“放野本來就不是一個人獨立完成的,很多時候需要團隊協作。”
其余張家人心照不宣,沒有異議。
“更何況,能不能拿到東西要看命的,如果你不是崔家家主的命,就算千軍萬馬來相助,你也不可能成功。”張海樓說。
就聽一個開路的張家人突然出聲“你叫我干啥”
張海樓笑著摟住那個人的肩,對崔宛喬說“他叫張千軍萬馬,你應該能記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