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幾乎是咬著字節吐出話語,語氣在向來頗有溫和氣質的國民明星身上算得上有些沖。
對此,正在式神所在的彼端休憩的瓜姬和笹后都頗為理解,反倒是并不了解前面情況的柊看著有些莫名。
她看了眼火藥味十足的名取周一以及仍顯得一派淡然的白鳥覺,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
旁邊的日暮老先生見勢不妙早就溜回房睡覺去了,因此此時日暮神社的偏廳里就只剩下了兩人三妖。
在這份幾乎沉凝的詭異氣氛里,還是白鳥覺嘆了口氣,率先開口了
“當年的事情我很抱歉,請相信,不辭而別這么久也并不是我的本意。”
女人神色和緩、嗓音清透,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鄭重地看著對面的名取周一,似乎頗為誠懇。
被人這樣鄭重其事地看著的名取周一難得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語氣也不自覺地緩和了下來
“那年節的時候,覺姨你”
“你想讓我陪你回家參與祭典”
白鳥覺挑眉,神色間不由得帶上了些感慨“「名取」嗎還真是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見到女人猶豫,名取周一連忙補充道
“是的,別看我現在這樣。目前我已經是名取本家的繼承人了,甚至在除妖界也”
他頓了一下,垂下眼睫“所以。當年那些事情不會再發生了,甚至覺姨你想改回名取姓也”
“夠了。”
白鳥覺打斷了名取周一即將開口的話。
她看著名取周一眼中的錯愕與小心,卻依舊只是笑了笑、吐出的話語卻不容置疑
“我現在過得很好,不如說,在舍棄了一些并不必要的東西之后,我現在過得前所未有地好。”
女人揮手打斷了青年即將開口的所有話語,只是微笑
“不聊這些晦氣東西了。周一,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或者說,名取家有你才是走了大運。以及”
“我不打算陪你回家參與祭典,但如果你真的為年節時候家里的污濁空氣所困擾的話,不如到我那兒散散心也行。我現在在東京那邊開了家心理咨詢事務所,那邊很熱鬧,年輕人也很多。”
名取周一愣了一下。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端詳了面前久別重逢的親人一番,確認對方對于自身近況的所言沒有一絲勉強,這才勾起唇角笑起來
“看到您還是這么有活力我就放心了,之前聽人說有見過和您類似的人我還道是謠傳。那么請問我之后具體要到哪兒去拜訪”
白鳥覺也笑起來“去澀谷區全向十字路吧,我的事務所在街道末尾。哦對了,到時也讓你見見我家小悠仁。”
“小悠仁”
名取周一頓時挑眉問道
“是覺姨的孩子嗎”
青年剛剛才回溫的語氣,不知為何又略添了一絲冷意。
剎那間,名取周一思緒翻飛。
面前的女性親屬失蹤了整整十年,再出現時,獨身、沒有佩戴婚戒,卻改了姓氏,還有個孩子
這足以導向很多不好的推斷。
一只黑色的壁虎紋樣黑痣不知何時攀上了俊秀青年的半張臉孔,透過那雙剔透的紅眸,更襯得他眉宇間有些沉凝。
反而是白鳥覺伸手在整個沉入低氣壓中的名取周一面前揮了揮,失笑道
“喂喂,你想哪兒去了悠仁是寄養在我這里的孩子,他本姓「虎杖」。放在我這里是因為我和那孩子的母親有些淵源。”
名取周一緊繃著的神色這才略微松緩了些,但還是擔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