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誰在說話
黑發藍眼的少年痛苦地閉上眼,他試圖靠黑暗來逃避耳邊不斷傳來的訊問,一遍又一遍重復著相同的問題,沒有給他留下半分思考的時間。素來引以為傲的大腦在多日藥物的折磨下似已罷工許久,他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也不知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唯有腦海中有一道聲音反反復復念著同一句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能說。
寒冷刺骨的水兜頭澆下,混沌的大腦漸漸清醒過來。他慢慢搖著腦袋甩掉發梢上的冷水,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看著眼前數道黑影,工藤新一勾唇輕輕笑了起來
“看來你又沒有得到你想要的情報啊,琴酒。
他笑著,湛藍的眼眸閃爍著明亮的光輝一如往常,滿身的狼狽在這一笑間一掃而空。
“真讓人意外啊大哥,沒想到一個高中生的骨頭居然這么硬。
伏特加說著一邊重重一拳擊在工藤新一的腹部,人體的本能讓他登時痛苦地弓起身子嘔出口血來。
“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琴酒大步上前,一手薅住工藤新一額前的碎發,強迫他仰視著自己,一手持槍,滾燙的槍管抵在他的下顎,陰森道“大偵探,告訴我雪莉在哪,以及組織里的老鼠是誰,我便給你個痛快,順便可以讓你欣賞下你父母親朋死亡時的慘狀。”
“呵”偵探先生發出冷嗤,“真有意思,你們組織里的老鼠居然要跑來問我這個組織的敵人,不覺得可笑嗎”
他緩了口氣,又道
“至于雪莉,在她逃出組織的那一刻,便已經死了。”
聲音雖輕,卻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喙。
琴酒冷笑,槍口順著他的頸線慢慢下滑,目光落在偵探右肩凝好的血痂。細長的槍管強硬破開衣料的阻礙擠入血肉,獰笑著扣下扳機,看著偵探再度白了面色,滿意地笑了。
他低低地喘息著,工藤新一再度合上眼努力緩解著子彈穿過人體所帶來的灼熱痛楚,但想是體內藥物的緣故,疼痛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愈發的清晰。
“這又是什么鬼東西”
他看著伏特加用注射器不知往手邊的葡萄糖掛瓶中注入了什么,心跳的速度慢慢加快,漸漸的他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胸膛中心臟怦怦跳動的聲音。
下一秒,熟悉的撕扯般疼痛傳達到四肢百骸,骨頭碎裂的聲音在耳邊一遍遍回響,他好像回到了那個游樂園的夜晚,回到了在生死邊緣掙扎的瞬間。
“呃啊”
十指緊緊扣住掌下的木制扶手,牙關緊咬努力遏制住將將沖破牙關的痛呼。太丟了人實在是、他才不要在琴酒面前露怯呢
工藤新一昏昏沉沉地想著,漸漸再也無法抵擋這鋪天蓋地襲來的疼痛,他垂下頭再也不動了。
“嘖,真是無趣。”
他是在放學時被帶走的。
在選擇以工藤新一的身份重歸大眾視野的時候,工藤新一便想到了這一天。
那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工藤新一方踏出帝丹高中的校門便停下腳步,直直地看向路邊,面色凝重。
“怎么了,工藤”中道抬腳一勾就搶走了工藤新一因呆愣而無暇顧及的足球,他順著目光看去,“欸居然是保時捷誒真沒想到現在還有人開這種古董老爺車,也不知道車主是什么樣的人。”
他說著,滿滿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