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萬眾矚目的老爺車的車門打開,從車上走下一位披著淺金色長發頭戴寬帽的女人。
寬大的帽檐遮去了她大半的容貌,但曼妙的身材仍是讓不少剛剛下學的高中生們被引去了目光。
雖然神秘了些,但足以料見必然是個美女。
“工藤”中道忍不住看直了眼,扭頭便要與好友探討一二,卻是第一次從那張往日溫柔堅定的面容瞧見那樣的笑容,是從未在他臉上出現過的笑容。
工藤新一常常笑著,他的笑容分很多種
踢足球時喜悅的笑,推理時自信的笑,和同學逗趣時大笑,惡作劇成功時的偷笑但唯獨不會露出這樣的笑,這宛如從地獄爬出來向惡鬼索命的孤注一擲決絕的笑。
張揚而恣意,又不同以往。
“抱歉中道,我點事情就不和你們一起走了。”工藤扭頭同中道丟下句告別就往前走去,他一步一步靠近在路邊停下,倚著車門的風情萬種的美人朝他笑笑,“回到高中的感覺怎么樣呀”
“感覺還蠻不錯的。”工藤新一笑著,然而這笑意卻未達眼底,“我是不是該說一聲好久不見或者是別來無恙貝爾摩德,還有”
他移目看向車內,四面玻璃都貼了黑色的防窺膜,黑洞洞的什么也瞧不見。
伴著他的話聲,右后側的車窗玻璃慢慢降下露出黑洞洞洞槍口,貝爾摩德
紳士地拉開車門,“請吧,大偵探。”
工藤彬彬有禮地道了聲謝,彎腰鉆進車內在后座落下。他將將坐穩,方才遙遙指著他心口的槍已抵上他的太陽穴,大偵探笑了笑,抬手握住槍管,“何必這么緊張,你們既然在校門口等我想必是算準了我會來。畢竟剛剛在校門口我若是一走了之,只怕學生們的性命就難保了。”他舉起空閑的右手,虛虛點了點兩個方位,“基安蒂和科恩不就在那里嗎”
“啊呀高中生偵探果然名不虛傳,不愧是你呢”貝爾摩德輕笑著說著半真半假的夸贊,微微傾身貼了過來,同他緊緊挨在一起,大腿挨著大腿手臂貼著手臂。
副駕駛位置上的男人發出聲冷嗤笑,他輕輕敲了敲耳麥,簡短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工藤新一松了口氣。
他扭頭,抵著他太陽穴的槍口移到眉心,他的手掌依舊穩穩握住沒有安裝的槍管,偵探勾唇露出個笑來,朝熱情爽朗的咖啡店服務員問候“真沒想到安室先生居然會是組織的人,是我大意了。”
“啊,我也非常驚訝呢”金發黑皮的男人回以微笑,不同于往日示人時親切和煦,他的身上散發出和琴酒一般無二的殺氣。
“波本,還不動手”
什、什么
沒等他思考出琴酒話中的含義,工藤新一就感覺自己的右手腕一痛,隨之傳來的是骨節錯位的咔咔聲,他咬牙急促地呼吸著,唇邊挑起個諷刺的笑容,正要開口便覺眼前一黑,太陽穴傳來的痛楚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強提起幾分精力也抵不過大腦傳來昏迷的指令。
終于,他無力地合上雙眼向前栽去。
工藤新一蘇醒時已換了個地方,被血液打濕的額發黏在臉側,他費力地睜開眼望著眼前影影綽綽的幾道身影,晃了晃腦袋試圖緩解疼痛帶來的暈厥。下意識抬手想要抹去凝在眼處的血痕,雙手的掙動引的用于禁錮他行動的手銬咔嗒作響,右手軟綿綿地垂下提不起半分氣力。
真糟糕啊工藤新一忍不住嘆了口氣。
鞋跟扣在地面發出發出清脆聲響,工藤偏過頭看向笑盈盈走進的金發黑皮的男人,“我是該喊你安室先生還是波本呢”他語氣溫和,似乎是在問一個很平常的問題。
“波本,這是我的代號。”此時此刻,波安室透已完全卸下了偽裝露出了惡人的嘴臉,“雖然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工藤君,請多指教。”
“以波本的身份確實是第一次。”工藤新一笑了聲,他轉目看向藏在黑暗中的男人,銀色的發絲聲這無盡的黑色中唯一的亮色,“所以你們沒有直接殺掉我這個給你們組織帶來麻煩的偵探反而是把我弄到這里來,是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呢”
活動了活動稍顯酸麻的腳掌,抬腳向后踢了踢暫時作為禁錮之地的這間屋子里的承重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