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紹宗道“以我對咱爹的了解,他不會反悔,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董大要派人跑腿,你只冠了名而已。”
莊紹耀嘟嘟囔囔將銀子收起來“要是事發,我肯定要挨罵,還要編借口,哎嘿”
莊紹宗一把將莊紹耀攬過來,小聲道“二哥一生的幸福都要靠你呢。”
莊紹耀這才哼哼唧唧矜持地應下來“你放心,有我在。”
小小的人兒渾身散發著靠譜的氣息。
“好弟弟”莊紹宗感動地揮手與弟弟告別,懷著滿腹憂愁與期待回了東山書院。同時帶走的還有一冊史記。
他同時也帶了一張帖子,邀請蘇山長明日到家赴宴。
無他,蘇山長是莊進的兒女親家,他家三姑娘就是莊紹宗的大嫂。
莊紹宗中秀才從府城回來,就先在縣城設宴酬謝了書院山長老師并知縣等人,然后才回的家。
莊紹耀學習的私塾離家近,第二日早早吃了飯才被送走。
上午,莊進請來族人幫忙殺豬,正忙著曹家的大管家過來了。
莊進心虛,一聽曹才只說要玉佩的事情,心中便明了,曹家恐怕莊家毀約過來催促,便凜然道“我與曹兄約為親家,雖是酒桌之言,但豈能毀約明日請你家老爺過來說道說道。家中忙過這兩日,我就要找人去你家提親。”
曹才聽了大喜,忙解釋道“我家老爺許是記混了,明兒他就過來與莊相公說道說道。”
說罷,曹才環視一圈,見熱鬧非凡,就問“莊相公,這是做什么”
莊進說了緣由,曹才便挽起袖子,道“我也來幫忙,我年輕時可是有一把子力氣。”
莊進道“使不得,來者是客。”
曹才笑道“我就是一仆人,殺雞鴨豬羊,我都在行,你老歇著吧。”
說著,他就上前與胡屠夫一起指揮眾人燒火熬松香退毛清洗內臟,十分賣力。
莊進見日近中午,留曹才用飯。飯后,他寫了請帖,又割了一條好肉讓他帶回去。
曹才推辭,待莊進說了親戚情誼,才歡天喜地地接了,興高采烈地回家去。
曹家與莊家本無親戚關系,但阿寶嫁入莊家,兩家就是實打實的親戚。
曹才提著肉回曹家,將喜訊告知,老爺太太果然大喜。
聽老爺問及莊大少爺死里逃生一事,曹才將聽來的一一答了。
曹員外聽完搖搖頭,道“不是這么簡單的,那屋子既有莊大少爺也有他的同年,很可能是宮中的殿宇。”
曹才道“或許是外面的酒樓呢他們這些文人最愛吃個酒,辦個詩會什么的。”
曹員外臉上露出譏諷似的笑容,道“仕途光明的人哪有閑心去吃酒我明日去問問,這要是宮中出的事,只怕是大事。”
曹才點頭,道“老爺說的在理。”
話罷,女兒婚約已成的喜訊又重新占滿曹員外的心頭,他臉上又是止不住的笑意,起身拍拍曹才的肩膀,道“你先歇著,晚上咱倆喝口酒。”
曹才笑道“老爺明日要赴宴,還是養精蓄銳地好,喝酒什么時候不能喝,誤了事就不好了。”
曹員外一聽在理,兩人約了改日喝酒。曹才回到住處歇息,不一會兒蔡婆婆過來說盧真娘的事情。
這曹才正為自己助成小姐的婚事而欣喜得意,渾身都是干勁,一聽盧真娘的事,立馬道“你讓真娘過來,我現在就帶人去盧家。”
蔡婆婆千恩萬謝,不要錢的話把曹才奉承地飄忽忽的,只覺得自己就是戲中為霍小玉打抱不平的黃衫豪士。
盧家欺軟怕硬,曹才干脆利落地解決了盧真娘的事,雇了她正好為小姐繡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