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吹歪了幼崽身上的小薄被,安睡中的男人仿佛長了第三只眼,蓬軟的尾巴尖往上移了移,嚴實地蓋在了幼崽們的小肚子上。
翌日,灰沉的霧云破開了一道口子,露出熹微的晨光。
方遙仍沉浸在劍招的推演之中,耳邊傳來一聲聲的呼喚,硬是把她物我兩忘的狀態中拉扯了出來。
“大師姐,大師姐”
方遙逐漸清醒,眼前是蘇明畫和景郁兩張放大的臉。
“大師姐,你怎么在這跪了一夜”景郁皺著眉頭。
她身上落了一層的白霜,衣裙被打濕都毫無所覺。
“一時入迷,忘了時辰。”方遙平靜地說,默默給身上施了個凈塵訣,衣裙恢復如常。
她有個毛病,總是喜歡在腦海中模擬出兩個自己對劍招,拆招解招,和自己對打得不亦樂乎,經常沉迷其中,忘了身在何處。
景郁和蘇明畫對她這隨時入定的毛病也已習以為常,緊接著又問“宗石呢”
方遙一時沒理解是什么意思,她面前跪得不就是宗石嗎
她將視線從倆人臉上移開,落在面前的平地上,頓時整個人呆住。
面前的地上空空如也,別說宗石了,小石子都沒一顆。
方遙以為是自己跪太久,出現幻覺了,不禁抬手揉了下眼。
涼風吹過,卷起地上細微的沙土,宗石曾經坐落的位置,土壤被石頭壓得更凝實,有一圈下凹的痕跡,證明宗石它曾經存在過。
“”方遙一時凝噎。
“師姐,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是不是太誠心了,把宗石都跪塌了”蘇明畫眨眨眼,眼神里滿是欽佩。
大師姐只被罰跪兩個時辰,她今早發現方遙的院門緊閉,知她一晚未歸,于是便和景郁前來尋人。
然而一到地方,他們就看到方遙如老僧入定般跪在一片平地前,仿佛跪了個寂寞,偌大個宗石不見蹤影。
景郁上前檢查地面,發現周圍并沒有多余的碎石“宗石像是憑空消失的。”
“我入定了一晚上,沒有發覺宗石如何消失的。”
方遙皺眉,這事也太離奇了,宗石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隨著天光漸亮,越來越多的弟子發現本該擺著宗石的入宗處,就只剩下一座大門了。
“臥槽,宗石呢”
“宗石怎么不見了”
“快去稟報掌門”
得到弟子通傳的虞望丘,當即便趕來查看。
當看到光禿禿的入宗大門,虞望丘也傻眼了,立刻鋪開神識在宗門領地里尋找,結果在山腳下找到了,宗石完完整整,上面的宗規也都還在。
“誰這么無聊,大半夜的把宗石從山上搬到了山下”
“關鍵宗石足有百萬斤,誰能有這般力氣”
“莫非是老祖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