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們都對這從未有過的離奇事件,揣測紛紛。
辛子柏狐疑地看向方遙“不會是大師姐不想罰跪,趁夜偷偷把宗石挪到山下了吧”
方遙眉頭微蹙,怎么感覺這姓辛的腦子不太好使的樣子,怎么什么事都能聯想到她身上
景郁同樣用看傻子的眼神瞥向辛子柏“我和二師姐今日一早就看到大師姐還原地跪著,大師姐若不想跪,何至于跪了一整晚,還如此大費周章”
不僅是景郁和蘇明畫能作證,許多昨夜和今早經過宗門的弟子,都能證明方遙的確跪了一整晚。
更何況,方遙只是個劍修,又不會這等厲害的術法,讓她一劍劈了山石還行,讓她把那上百萬斤重的宗石,無聲無息地從山頂搬到山下,她恐怕也難以做到。
辛子柏不吭聲了。
現在正是宗門招新的時候,山下不但有許多御劍來看熱鬧的宗門弟子,還聚集許多穿著粗布麻衣的凡人。
凌霄宗每三年對外招一次弟子,每次持續半個月。招新期間,前來碰運氣測靈根的凡人絡繹不絕。
靈霄宗在山下還設有一道宗門,但沒有主峰頂上的氣派。入山的道路并不寬,是一條羊腸小道,主要是給剛開始修煉還不會御劍飛行的弟子們通行的,宗石坐落在側,甚是打眼。
周遭的凡人都被宗石上大氣磅礴的字跡所震懾,經過時皆仰頭觀瞻,有人不禁一句句地把上面的宗規朗讀了出來。
“好像宗石放在山下,效果還更好”虞望丘若有所思。
宗門弟子已經都對宗規滾瓜爛熟,擺在山頂上也沒人看,這放在山下還能給新入門的弟子們以警示。
最主要的是他徒手也搬不動這宗石,要想挪動,還得花心思布陣。
“宗石無故移動,說不準是天意,就這么放這兒吧。”虞望丘摸著胡子說道。
話落,他便看見自己的大徒弟走近宗石兩步,隨后低頭伸手解腰間的佩劍。
虞望丘有點緊張問“你做什么”
“跪宗石。”
方遙神色認真,提醒他“師父,弟子罰跪三天,今日只是第二天。”
虞望丘“”
他還沒老糊涂,不至于忘了這個,他總覺得此事蹊蹺,或許真是老祖顯靈也說不定,不敢讓方遙再跪了“你已跪了一整夜,頂得上三日之懲,不必再跪了。”
方遙并非自己找虐想跪,只是剛才推演劍招在關鍵時候,被師妹叫醒,她很想再繼續入定一會兒,把剩下的殘局推演完。
然而師尊有命,她只好重新將佩劍系好。
“是啊大師姐你還是別跪了,你跪一晚,宗石就變了位置,再跪兩晚,宗石怕是要變成蝴蝶飛走了。”
辛子柏表面附和,任誰都能聽出他話里的陰陽怪氣。
“還變蝴蝶,怎么不是變長蟲”
蘇明畫一聽辛子柏說話就煩,當即就懟回去。
“這不是假設么,不然你讓你大師姐再跪上兩晚,看看是變蝴蝶還是變長蟲”
辛子柏的嘴皮子也不差,倆人吵得有來有往。
方遙當然不會覺得宗石移動是因為自己,更不信老祖顯靈的說辭,她覺得宗石是被人動了手腳。
能無聲挪動百萬斤宗石,必定是術法高強之人。此人有如此能耐,偏偏做這般無聊之事,半夜挪動宗石究竟有何目的,她一時也想不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