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遙的劍就架在他的咽喉處,劍刃帶著涼絲絲的寒氣,只要再往前探一寸,就能輕易割開他的喉管。
袁成秀下意識吞咽了下口水,眼神依舊氣憤惱怒。
“你敢傷他,就別怪我不顧兩宗之誼。”方遙冷冷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警告。
袁成秀偏頭咬牙,沒作聲。
她看了一眼他被自己掌擊過的肩頭滲出點點血跡,手腕一松,劍刃緩緩從他脖頸上移開。
方遙拉著謝聽,徑直轉身走遠。
袁成秀恍然站在原地沒動,半晌后,“咣當”一聲,手里的劍被他用力擲在了地上。
祝雯月搖頭嘆氣“大師兄,你這是何必呢”
堂堂大宗掌門之子,對人家的凡人道侶出手,這傳出去,多丟人丟面。而且還被方遙出劍攔下,打也沒打過,自己還受了傷。
既丟面子又扎心。
“她就如此討厭我竟要殺了我”袁成秀氣惱過后,有些丟魂落魄的喃喃自語。
“”
祝雯月覺得自己這大師兄大抵是腦袋被驢踢了。
是你先對人家道侶出劍誒,人家憑什么不還手,人家沒直接給你來上一劍,已經算她方遙手下留情了。
祝雯月心里想,等唐師弟養完傷,他們還是快些回金陽宗去,勿要留大師兄在這里惹是生非了。
回到屋里,方遙心頭也有余火未消,手中的長劍拍在桌案上。
“他袁成秀真是枉為金陽宗大弟子”
謝聽跟著她緩步走進來,斂眸頷首“他許是一時沖動,應不是故意為之,畢竟我與他并不相識,也不曾得罪于他”
方遙聞言,心下更氣了三分。
他袁成秀若是看她不過眼,盡可沖她來便是,欺負她道侶,這算哪門子的事
“喝點茶水,消消氣。”謝聽提起茶壺,倒了兩盞熱茶,給她遞過去。
方遙接了,但沒有喝。
袁成秀往日傲歸傲,也沒那么沒分寸,怎得今日跟個瘋狗一般,莫名其妙就要和她約架,不答應便對謝聽出手,簡直不可理喻。
謝聽唇邊藏笑,指腹摩挲著茶盞邊沿,心中也在暗譏,那袁成秀還真是受不住激,就這點手段,還想對阿遙起旁的念頭,自不量力。
經此插曲,方遙心氣不穩,閉眼感受了下丹田里已經開始暴動的靈氣,對謝聽道“我的境界有些壓不住了,你托徐知府給我師父送封信,我現在就得閉關破鏡。”
她本來想再壓倆日,等回宗后再安心破鏡,但破鏡的時機難遇,再等下去,她怕錯過了這么好的時機。
但她又擔心袁成秀趁她突破的這段時間,為難謝聽。
“雪寂你拿著,可作護身之用。”
謝聽看著她遞過來的銀紋玉柄的長劍,微微一愣。
他知道她有多寶貝這把本命劍,從不離身,她竟然愿意把這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