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得那么好,甚至比那位芝蘭玉樹的儲君更漂亮。
他那么強壯,那么可靠。
她和他一起長大,經歷的點點滴滴,沒有任何人能夠替代。
這一生這一世,絕對沒有人能
夠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跟他走嗎要不要跟他走
點頭只需要一霎。
可就在這一霎,她忽然感應到了陰沉冰冷的注視是晏南天。
她戰戰兢兢抬眸,竟看到那個男人毫不遮掩的殺意
直指遇風云
晏南天他想殺了遇風云
溫暖暖陡然倒抽一口涼氣。
心頭驚跳不止,恐懼之余,竟是后知后覺涌起了滅頂般的欣喜。
他、他、他
他妒
那個眼神她懂每次阿娘和其他男人說笑,溫長空在旁窺伺,便是同樣的眼神。
溫暖暖心若鼓擂,她猛地推開遇風云,驚慌失措、手足并用地倒退,迅速與他拉開距離。
“遇風云”她凄聲撇清關系,“你、你休想趁人之危”
引眾人側目。
天色將晚,樓蘭海市情況未明,晏南天便讓眾人在灘邊扎寨安營,只派了斥候進去探。
“阿昭,阿昭。”
云昭被輕輕推醒,睜眼恍惚一看,只見晏南天笑吟吟遞給她一只串在長鐵簽上面的烤魚。
“趁熱吃,涼了怕腥。”
云昭迷糊接過來,發現自己握住的好像是一個劍柄“”
他道“用海水蒸了鹽,灑過鹽的,放心吃。”
云昭后知后覺發現自己饑腸轆轆。
她咬了一口,味道尚可。
就是這串魚的工具讓她不吐不快“這是個劍”
晏南天微笑頷首“阿昭慧眼。”
她無語地看著劍柄前方的鐵簽“鐵劍磨成簽你真閑”
晏南天圈起手掌,抵著唇笑。
“怕你用著不方便。”
云昭眼前難免閃過許多記憶畫面。
他總是懶散的,漫不經心的樣子,哄著她,逗著她。又能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他耐心看她吃魚。
時不時伸手把魚拿走,放到火上熏烤一會兒,讓她每一口都吃上熱乎的。
啃完魚,他及時遞上清水。
云昭吃飽喝足,打起精神環視四周。
隨行侍衛沒了過半,只剩下十來人。
太監活下來兩個,順德公公與另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太監。云昭記得這小太監,當初在行天舟上求了個兇香,就是這小太監嚇得一驚一乍。
船員也跟太監一樣幸存了倆,一個是遇風云,另一個是出海經驗最豐富的啞叔。
啞叔在吃魚,環視一圈卻沒看到遇風云。
云昭問“你不好奇我怎么活下來的”
他手指微蜷,偏頭淡笑“你想說了自然會告訴我。”
云昭道“真氣,內息。”
晏南天問“阿昭不會水誰教你的”
云昭沉默片刻“沒有誰。”
他定定看著她。
像他這般城府,自然不會叫她輕易看出他是信了,還是不信。
他只是笑笑地看著她,似乎是在等她再想一想,想一想再重新回答。但答案似乎也并不那么重要了。
云昭卻轉了話題“龍呢”
晏南天輕輕搖了下頭,向她簡單道明情況“這條龍需要借助水勢,到了淺水便不敢再追。我試著將它騙到淺灘,遺憾它并不上當。”
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晏哥哥,”云昭笑了笑,意味深長道,“你說的,找到龍便殺了溫暖暖,可還作數”
“自然作數。”他答得毫不猶豫,“膈應人的東西,留著做什么。”
云昭盯他眼睛,他便沖她笑,桃花眼清澈透亮,一眼望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