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乎乎走到云昭面前,怎么也回不過神。
“噗。”一件巨物塞向陳平安。
金燦燦、明晃晃,散發出濃郁悠遠的龍涎香。
云昭喜笑顏開“答應你的大龍香,去上”
陳平安“”
要不是雙手還捧著魔神骨灰壇,此刻他應該是個多么開朗快樂的小太監。
遇風云體貼地接過那只包在裹布里面的壇子,揚揚下巴,示意陳平安勇敢去上香。
“喏,”云昭指了指身后,“那些,那些,都是你的全都是狠狠燒都給我們太上燒”
陳平安都給感動哭了“嗚嗚嗚我的太上”
點滿一整排天龍大香的陳平安收獲了無數羨慕嫉妒的目光。
村民甲“太上忒靈的喲,定在天上看著這信男”
陳平安“嗚”
村民乙“咱就是說,今夜保不齊就得顯靈給他托個夢。”
陳平安“嗚嗚”
村民丙“太上一定印象深刻,這輩子、下輩子都能記著他”
陳平安“嗚嗚嗚”
求求太上,千萬別顯靈啊。
行天舟返回京都。
魔神的骨灰壇里面并沒有骨灰,只有一支普普通通的竹簪。
云昭“咦”
她望向沉默了很久的陳平安,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解釋一下。
陳平安根本不想說話。
云昭善解人意,長哦一聲,體貼地道“還在擔心呢”
他悲憤地瞥了她一眼,緊緊抿住嘴巴。
“有什么好擔心,”云昭笑道,“迷信這種事你知道的,好的不靈壞的靈”
不說還好,一說陳平安更不好了“我這不就是個壞的壞的”
“呃”云昭強行安慰,“往好了想,你在魔神那邊不是漲了挺多功德漲哪不是漲”
陳平安艱難呼吸“”
好半晌,他痛心疾首道“可是我又給太上燒了那么多大龍香歷史告訴我,死得最快的,從來都是墻頭草”
云昭與遇風云對視一眼。
她攤手,他聳肩。
這個情況好像是沒救了哈
“咳,”云昭昧著本就不存在的良心道,“我覺得你的福氣在后頭要不咱們先來聊聊這個簪”
“那個,是,”陳平安吸著鼻子,堅強道,“太上的簪。”
云昭順著他的視線望進了骨灰壇。
她奇道“魔神的骨灰壇里裝著太上的簪”
“嗯,”小太監點頭,“不會錯的,看見沒有,那刀工多么瀟灑寫意,一看就知道出自太上手筆。”
云昭盯著那支平平無奇的竹簪,盯了好半天,實在看不出它哪里特別。
“削得特別尖”她盡力尋找優點。
陳平安“”
云昭“簪上刻的那幾根竹子不錯。”
她本想說雜草。
像她這么肆無忌憚的人,這還是第一次嘗試照顧別人的情緒畢竟這小太監看起來實在是快要碎掉了。
陳平安氣得嗓門都尖了“什么竹子哪有什么竹子那是個字是個字”
云昭無辜眨眼“哦。”
她和遇風云對視一眼,定睛看去。
云昭沾茶水在矮案上寫“殮”
遇風云搖頭,也沾了茶水寫“哪有人會給自己刻個殮。我覺著是險”
可憐的小太監快要厥過去了。
吸氣,吸氣,深吸氣
這些人,左右不分就算了,那是太上尊名啊那是可以隨便褻瀆的嗎
他本有一百萬個、一千萬個避諱的心,不愿道出尊者名諱。
然而這兩個人越來越叫他雙眼發黑。
云昭“殮怎么了,跟這骨灰壇不是相得益彰”
遇風云“好像是有點道理哈。”
陳平安忍無可忍,終于沾起了茶水“斂啊,斂斂”
“哦”云昭恍然,“人皇太上,東方斂。”
刻得跟個雜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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