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觀察室的尼爾瑟瑟發抖著吃瓜。
觀察室的玻璃材質其實很好,畢竟可能會發生觀察對象突然變異的情況,材質不好很有可能會被輕易摧毀,太危險了。相同的,玻璃的隔音效果也很不錯,顧時靖故意壓低了聲音,另一邊觀察室內的尼爾根本聽不清他們說了什么,只知道顧時靖將人給欺負哭了。
這兩人果然是認識的。
就在這時,幾個醫生護士以及軍隊的人匆匆趕到,將本就狹窄的觀察室外擠了個滿。
“時隊”
他們畢竟與顧時靖不同,他們都是害怕被感染的普通人類,不敢輕易與還沒有順利度過24h觀察期的人類接觸。
顧時靖斂了斂神,知道肯定是研究院的那個前輩通知的這些人,有些煩躁地轉過身,目光突然落到另一個觀察室內的尼爾身上,獸瞳微瞇了瞇,大步走出了秋卷的房間,來到了尼爾的房間。
尼爾被嚇得顧時靖問什么就答什么,慫得像只鵪鶉,老老實實交代了從遇見秋卷開始直到被押來這里的一切。
季章勛研究院的那位前輩終于匆匆趕來了醫院,看了看抱著膝蓋掉眼淚的秋卷,又看了看慫得不行的尼爾以及沉著臉的顧時靖,總算將顧時靖帶離了這里。
離開的時候,顧時靖突然看了一眼秋卷的方向,正巧與那雙哭紅了的眸子對上視線,金色獸瞳快速移開了視線。
盯著消失在門后的背影,秋卷吸了吸鼻子,難過得要命。
顧時靖為什么不好好和他說話有什么誤會說開了不就好了嗎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他不過是為了擺脫那個尼爾撒了個謊說顧時靖是他的主人而已,他又沒有做什么很過分的事情,顧時靖為什么要兇他
而且他的身份是“主人”而不是“仆人”,按理來說也是他占了自己的便宜才對,怎么,成為他的主人讓他覺得很不開心是嗎
秋卷完全被難過的情緒控制著亂想起來。
“所以,你覺得那個秋卷是被故意安排來這里接近你的”季章勛問。
顧時靖輕嗯一聲。
季章勛算是院長的忘年交,比院長正巧小一輪,顧時靖對他是完全信得過的。
季章勛“是很有這種可能,巧合實在是太多了。但目前看來那個尼爾不像是同謀,要么他是被利用了,畢竟這確實太巧了,巧到像是故意而為之;要么這是場誤會,秋卷那樣的回答像是在借用你的名號擺脫沒必要的麻煩
。”
季章勛你應該先聽聽他的解釋的,說不定他的解釋里會有很多破綻呢,你也就不會在這里游移不定了。15”
顧時靖抿了下唇,良久才緩緩吐出幾個字“是我沖動了。”
只是小卷才剛離開沒多久,那樣的情況下他根本做不到完全理智,一想到有人想要利用小卷對付自己,他就控制不住心底憤怒的情緒。
季章勛笑笑,“這個年紀的孩子沖動是正常的,不要太放在心上。”
說罷,他話鋒一轉“你看,你身上的傷還要幾天才能恢復,這幾天你不如就呆在醫院好好觀察觀察那個秋卷,也能鍛煉鍛煉你的識人能力。我也聯系主城那邊查一查這個秋卷的身份。如果真的是被故意派來、目的不純的,咱們就第一時間將他趕走,如果不是,那你可就冤枉人家了,得好好向人家賠禮道歉才行。”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顧時靖終于開口“好。”
他知道季前輩的目的。
并不主要是想鍛煉什么識人能力,而是想讓他好好養傷,也想讓他通過這件事消化小卷離開留下的傷口。
他不需要。
他選擇答應也只是因為所有與小卷有關的事情他都不想馬虎而已。
顧時靖輕易便調來了觀察室內的監控,靠在房間的床上瞇著眼睛看著上面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