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里,自己離開之后少年又抱著膝蓋難過了好一會兒,后來不知是不是因為冷的,后知后覺地撿起了地上的小毯子將自己裹住。
一個護士讓小機器人為他送進去了毛巾和熱水,他很有禮貌地對那護士道了聲“謝謝姐姐”。
他將毛巾浸在水里,擦了擦臉。
估計是怕他繼續難過,護士并未離開,而是留下與他說起了話。
接下來這段對話的內容讓他不由蹙起了眉頭。
“時隊怎么欺負你了”護士問。
秋卷抿下了唇,“沒有。”
“嗯”護士微歪了下頭。
秋卷“沒有欺負我,他可能是誤會什么了,說了點不好聽的話,不是故意的。”
秋卷還記得在主城的時候顧時靖的處境并不很好,有的人害怕他,甚至不愿意與他搭乘同一躺電梯,有的人在背后罵他、污蔑他。
雖然他在心底偷偷將顧時靖埋怨了一番,卻并不想在外人面前說任何有關于顧時靖的壞話。
如果不是因為誤會,顧時靖肯定不會那樣對他,他也僅僅只是埋怨顧時靖不好好聽他解釋而已,這種習慣很不好。
護士聽罷嘆了口氣,點頭附和道“他們站在那樣位置的人確實疑心病會很重,也正常,疑心病不重的話說不定不知道哪天就被害了,而且沒有威懾力的話也不能服眾,都挺難的。你也別難過,時隊可能只是故意說點不好聽的話想嚇唬嚇唬你套你話呢。時隊人挺好的,救過不少人呢,肯定不會冤枉你的。”
聽見有人夸顧時靖,秋卷莫名扯了扯嘴角,皺
巴巴的小臉浮現出一個淺淺的笑“嗯,他很好。”
秋卷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面顯得格外清晰。
監控另一邊的顧時靖眉頭蹙得更深了。
護士突然又問“對了,你是從哪里來的啊以前好像從沒有見過你。”
這么好看的一個少年,見一眼她便不會忘記,所以他大概率不是這里生活的人。
秋卷垂了下眸,半真半假地說道“我是個沒有身份的人,以前一直和家人生活在一起,前幾天我的家人遭遇了襲擊,只剩下了我一個了,我是流浪到這里的,這身衣服也是姐姐留下的,我想跟隨這里的裝甲車去主城生活,主城里還有我的一個哥哥,十幾年沒見了,我想去找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他也不算完全撒謊,“哥哥”指的自然是他的小主人,他也確實是要去主城找他的。
護士聽罷又安慰了他好幾句。
“沒事,”秋卷朝她笑笑,旋即又斂了斂笑容,“對了,姐姐,我還是想和顧時靖解釋清楚,有什么辦法能讓我見到他嗎”
他知道他要在這里呆滿24h才能出去,他是不可能再被感染的,也不會變異,這24h并不難捱,但出去之后他依舊進入不了顧時靖所處的2號樓,他也不知道顧時靖的行程,完全不知道該去哪里找顧時靖把話說清楚。
明明以前睜眼閉眼都能見到的人,現在就連見一面都變得格外困難起來,這種感覺實在不太好受。
護士“這我回頭幫你問問吧。”
畢竟那人是顧時靖,不是他們輕易便能接觸到的,但秋卷這樣可憐巴巴的語氣確實讓人心軟,可以的話她還是想幫幫他。
“好,謝謝姐姐。”
護士見他情緒穩定了許多,臉上的淚痕也都擦干凈了,讓小機器人將里面的毛巾和水盆拿了出來,又給秋卷倒了杯溫水送進去便離開了。
也幸虧是因為現在時間晚了,醫院沒那么忙,她才能抽出這么長的時間安撫秋卷。
就在護士離開沒多久之后,隔壁觀察室的尼爾突然敲了敲兩間房間之間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