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家伙骨頭多硬呢,還不是一亮家伙就慫了。
大壯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打開了袋子,結果里面只有兩塊比手指頭還小的碎銀子,湊起來估計也就五六兩銀子吧。
“就這點你打發叫花子呢”
陳云州兩手一攤“我現在就只有這么多。”
“娘的,還以為是條大魚,結果是個窮鬼。”大壯提著棍子,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了陳云州一圈,最后落到了他的包袱上,“那把你手里那個包袱,還有身上穿的外衣脫下來,通通給我。”
錢可以給,但包袱不行,里面有朝廷給的赦牒和告身。這可是他去廬陽縣衙上任的證明,沒了這誰認他,到手的鐵飯碗就要泡湯了。
陳云州當著他們的面打開包袱“這里面只有幾件舊衣和書信,沒甚值錢的東西。你們不就要錢嗎跟我去縣里,我朋友在縣里做買賣,找我過來入伙,他有的是錢。老太太知道,我們的目的地本來就是廬陽縣。”
大壯看向老太太,見老太太點頭確認,相信了五分。
只是看陳云州這窮酸樣,他還是有些懷疑“真的假的,那你身上怎么就這么點錢”
陳云州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你們是第一波嗎誰知道一路這么多土匪路霸,老子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搶光了,奴仆也走散了,不然至于雇這么輛破車去廬陽”
這倒是,他們這些地方窮,最近這些年朝廷又經常加稅,遇上年景不好的時候,要想不挨餓就只能走這歪門邪道。
大壯信了八分“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陳云州隨口胡謅了個名字“陳晃,好像是做布匹買賣的,他看上了我家的布莊蠶園,三番五次寫信拉我入伙。”
說著陳云州還揚了揚手里那疊信件。
還有信,應該錯不了。
縣里沒什么姓陳的大老爺,估計也就是個做買賣的。而且這家伙家里應該很有錢,少爺脾氣,不狠狠敲一筆實在是太虧了。
大壯裝模做樣地說“我就相信你一次,跟你去一趟縣里。小子,別耍花樣,我們在縣衙可是有熟人。”
陳云州滿臉不耐“不就二十貫錢嗎多大點事,值得報官”
撂下這句話,他直接坐回了馬車上,腿大剌剌地搭在前面,一個人占據了馬車上大半地方。
大壯見了,心里最后一塊石頭也落地了,這人一瞧就是個沒吃過苦的大少爺,這趟穩了,他招呼三壯“你來駕車。”
兄弟倆坐在前面,劉春瑟縮著擠到了陳云州身邊滿臉愁容。
陳云州拍了拍他的肩,低聲說“放心吧,工錢少不了你的。”
劉春沒陳云州這么樂觀,周家膽敢在路邊就這么訛人,顯然有所依仗,他們這外鄉人哪斗得過這些地頭蛇啊,這趟真是虧大了。
他苦著臉說“公子你朋友靠不靠譜啊,他們在縣衙有關系,不行,不行就當我倒霉,咱們把馬抵給他們吧”
陳云州笑了,輕聲道“放心,我在縣里也有關系。”
劉春苦兮兮地看了陳云州一眼,心說,小兄弟你就別吹牛了,你連廬陽縣在哪都不知道,哪來的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