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給柯九使了一記眼色。
柯九趕緊將他們倆扶了起來。
兩人攙扶著慢吞吞地出了門,只是腰彎得好像更厲害了。
送走老兩口,柯九見陳云州愁眉不展的,安慰道“大人,這都是兩年前的舊案了,查不出來也正常,您就別想了。”
陳云州沒搭理他這話,而是突然抬起頭問道“你記得昨日王捕頭說的那句話嗎”
“啊”柯九撓撓頭,“大人,您,您說的哪一句啊昨兒王捕頭說了好多句話呢。”
陳云州記性很好,一字不漏地重復道“他說這是在外面有情郎了嗎。”
“據我觀察,廬陽本地,姑娘還未及笄便會開始張羅婚事,一般在及笄前后都會嫁人,鮮少有及笄之后還沒定親的,對吧”
柯九眨了眨眼“好像還真是這樣,大人您不說,小的都沒發現。”
陳云州重重吐出一口氣“派兩個人去一趟苗家莊,把苗老漢兩口子押到縣衙。”
苗老漢兩口子被帶到縣衙時已經快天黑了。
衙役將他們丟在院子里就不見了蹤跡。縣衙重地,苗老漢不敢亂走,只能局促地站在原地等著,可等到天邊最后一絲晚霞都鉆進了云層后面,還是不見人,他額頭、手里里都緊張得冒出了冷汗。
就在苗老漢坐立難安之時,一襲青色的官袍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總算是來了,苗老漢精神一振,趕緊下跪行禮“草民見過大人。”
無人應答,一片死寂。
苗老漢垂眸看著一動不動的青色袍服,額上的汗水流得更急了,心里懊惱萬分,不該報官的,都說衙門八字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這位看起來好說話的陳大人恐怕只是做做樣子,實則嫌他給得太少了。
這可咋整,那點錢還是黃員外給的聘禮,再多他實在是拿不出來了。
恐怕要挨一頓板子了苗老漢后悔極了。
忽地,一聲暴喝從上方傳來“大膽,苗老漢,你連本官都敢欺瞞說,苗阿芳在外面的相好是誰”
苗老漢大駭,魂兒都差點嚇沒。他匍匐在地,渾身瑟縮“大人饒命,大人饒命。草民也不知道,那死妮子嘴巴嚴實著,怎么問都不肯說,肯定是個見不得人的東西。”
“這么說,苗阿芳在外面真有情郎,因此才不愿嫁給黃員外”陳云州冷漠地看著苗老漢。
這老東西著實可惡,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他這些關鍵的信息。
苗老漢錯愕不已,愣了愣才恍然明白陳云州是詐他的。可這會兒再否認已經晚了,他沮喪地說“草民,草民也不清楚,草民也是不確定才沒敢跟大人您說。”
陳云州一陣見血地戳破了他的謊言“你不是不確定,而是怕傳出去丟人,也怕黃家知道會逼著你要銀子。苗家莊上下,誰不知道你苗老漢為了錢賣女兒,你還有什么臉可丟”
苗老漢被說得臉青一陣白一陣,又不敢反駁。
陳云州看他這副樣子倍覺無趣。
這人著實不是個東西,都賣女兒了,還要維護他那點虛偽飄渺的面子。
厭惡地瞥了他一眼,陳云州問苗老太太“你知道苗阿芳的情郎是誰嗎”
苗老太太哭著搖頭“回大人,草民不知。阿芳,她,她不肯說,草民一問她,她就哭,哭著求草民別問了。”
“那苗阿芳平日里跟哪些外男有過接觸”陳云州追問道。
苗阿芳一個姑娘家,大部分時候都呆在苗家莊,偶爾出門估計也是去集鎮上,而且大部分時候都是跟親人或是小姐妹一起,要盤查她的人際關系應該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