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凇微一垂頭,猩紅眼眸盯著她,碎裂的血絲極有壓迫感,重復道“我在這里。”
“不離開。”語調森然。
薛寧沉默,哆嗦著手將窗簾全部拉開,盡管窗戶窄小,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但拉開窗簾總覺得透氣,01室實驗體站在房間里,體型健碩,總感覺房間的空氣都變得陰涼黏膩。
默默看了眼滿床的黏液,她頗為頭疼地想到,如果他想睡在床上的話,床單不知道夠不夠他換的
不過,他似乎沒有要掌控她行蹤的意思,明天假裝上班借機離開他,不知道可不可行
薛寧胡亂想著,拿出干凈的床單換上,就在她彎腰鋪床的時候,后背忽然滾過一陣戰栗,一道沉暗的陰影籠罩著她,耳邊是清晰的喘息聲,攜著潮濕冰涼的氣息。
他靠過來了。
電光火石間,薛寧猛地轉身,抽出藏在袖口的水果刀,刀尖探向01室實驗體的咽喉。
咽喉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沒有鱗片覆蓋,只有薄薄的皮肉組織。
細尾在她發動攻擊的瞬間就離開他的脖頸,朝著薛寧探來,眼看著刀尖即將抵上咽喉,細尾驟然纏上她的腰,腰間一緊,黏液濕透衣服,她手腕翻轉,刀由橫向轉為豎直,直直地戳向沒有細尾糾纏的頸側。
青色脈絡凸起,清晰可見。
刀刃鋒利,在他的頸側切開薄薄的一道口子,血絲滲出,鮮紅奪目。
差一點,就能捅穿他的頸項。
她的手腕被捏住,手掌收緊,在她的腕部印上明顯的紅痕。
男人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眼神蛇一般冰涼。
薛寧囁喏“我我以為你要”唇瓣干澀,她抿了抿,用微啞的嗓音繼續“你要攻擊我。”
腰間的細尾在收緊,薛寧感到呼吸困難。
如果讓她再選擇一次,還是會毫不猶豫握緊刺向01室實驗體的尖刀。
與其架在烈火上煎熬,不如主動出手。
她的睫毛微微顫抖,一點水光溢出來,男人的眼瞳仿佛生銹的鐵具,映照出她破碎的面容。
持續收緊的細尾竟然緩慢地松開,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他的尾巴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蛇,蛇在絞殺獵物的時候,就是靠著尾巴不斷地收緊,剝奪獵物的生命,他難道是享受這種折磨人的快、感
薛寧眉眼微沉,旋即,略有些怔怔。
細尾由腰間滑向她的胸部,然后纏繞住她的脖頸,路過的地方留下一道道晶瑩的痕跡,蛇鱗般冰涼滑膩的觸感使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男人仍舊捏著她的手腕,抬起另一只手,尖銳粗糙的趾甲落在她的臉上,輕輕一戳,就在泛白的皮膚上留下一塊明顯的紅痕,他收起手,眼底涌現一道不明的情緒。
指腹有涼涼的水痕。
“是眼淚。”嗓音清冷,有些沙啞。
他的喉結滾動兩下,說“不要怕。”
他不再碰她,纏在薛寧脖間的細尾動起來,滑膩的表面蹭過她的眼,微微收緊,薛寧的眼皮傳來壓感,感受到一股奇異的柔軟觸感,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滿臉都是潮濕的黏液。
陳凇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嘴角重重一抿,細尾離開,重新纏繞回他的脖頸,而他則轉身到床腳的位置,緩慢地蹲下身子,背朝著薛寧。
背影竟然縈繞著一股無法形容的失落。
薛寧的嘴里滑進黏液,她本能地一含唇,味道咸澀。
她的眉頭擠出一道深深的疑惑的痕跡。
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