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寬大,看不到尾巴,但只要細心觀察就能看到尾巴的輪廓,不過這種事情沒人會注意。
看著倒挺像正常人。
薛寧收回目光,到達日常管理處,一路竟然連同事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暗暗嘆息一聲,走進去。
日常管理處負責分配堡壘居民的日常需求,通常是有工作的人按照工作屬性領取食物份額,沒有工作的人則是定時定量的發放救濟餐。
今天是發放救濟餐的日子,薛寧自己領食物的話,會避開這一天。
人很多,她站在后面排隊,陳凇跟在她身后。
日常管理處的人員在前面分發食物,后面是盛放食物的倉庫,一排排貨架整齊地排列著,上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物品、食物,雖然有些人的眼里寫滿了欲、望,但沒人敢做出搶奪的行為。
一是違反堡壘規則的行為將會受到懲罰,二是旁邊有配備槍\支的安保駐守。
薛寧脊背挺直,盡量忽略那道黏在后背的視線,前面的人往前走動,她迅速往前,甚至小跳了一下,和01室實驗體拉開距離。
兩人隔著幾臂的距離。
陳凇沒有往前縮短距離,但落在薛寧后背的那道目光,霎時間變得陰寒可怖,像是一把利刃,要剝開她的皮骨。
薛寧被盯得冷汗直冒,突然,腿部傳來一陣怪異的觸感,她懷疑是01室實驗體的尾巴,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抱著懷疑的念頭,垂頭。
瞬間一凜。
一個干枯的男人抱住她的小腿,仰著臉看她,嘴角扯起,牽動滿臉的褶皺,露出一個丑陋的笑容。
他含混不清地說“幫幫我,我好痛苦好難受難受,我的骨頭裂開了我的臟腑破掉了,我好痛苦餓,好餓,我餓了,給我點吃的了給我一點吃的,只要一點點”
他的眼睛彌漫血絲,整顆眼球就像逐漸膨脹的氣球。
薛寧甚至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么,只聽到他用不正常的語氣重復著“餓”,難道是餓昏頭了
她自認為脾氣還算是溫和,在某些不損害自己的利益和安全的情況下,很愿意做出舉手之勞的事,但是男人直接抱住她的腿讓她感到被冒犯,而且他的面容有些丑陋,血紅眼球像是得了某種傳染性極高的疾病。
“松開。”她冷冷道。
突然間,腿部有刺痛傳來。
薛寧的胳膊肘往下一用力,對準的是男人的腦袋。
“咔嚓”
她落空了,卻有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她一怔,低頭去看,旋即整個人愣住。
伴隨著一陣陣尖叫聲,因恐懼而模糊的視線重新聚焦,那抱著她腿的男人只剩下半截身子,雙手還抱著她的腿,空空的脖頸上血液如泉水般噴涌。
就在血液濺落的瞬間,一只腳伸過來,重重踢開男人的尸體。
薛寧的視線轉移,落在裹住全身看不出面容的男人身上,他收回腳,露出的嘴唇緊緊抿起來,濃濃的戾氣從他周身散發,他的五指微微收攏,指腹有血液滴落,在他的手底下,是一顆腦袋,表情定格在最后時刻,滿臉震驚。
一聲又一聲的尖叫響起,薛寧的身邊瞬間變得空蕩,她面色有些慘白,不知所措地盯著陳凇。
陳凇也在盯著他,被陰影籠罩的眉眼溢出濃重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