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蘅聽了這話心里有些不樂意。
她心想,別人總說她是傻子,但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傻。
良學顯然也把她當傻子。
許君赫見她沉著嘴角不說話,估摸著再說兩句,又要鬧小脾氣,于是將話鋒一轉“走,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里”紀云蘅問。
“跟我走就是。”許君赫賣關子,不回答。
出了正堂,蘇漪正擔憂地等在門口,側著耳朵認真聽,只要聽到堂內鬧出什么動靜立馬就要沖刺進去。
只是紀云蘅與許君赫一前一后出來,兩人臉上的表情如常。
尤其那皇太孫,臉上帶著笑,哪有半點要問罪的樣子。
他往門口一站,對蘇漪道“蘇管事”
話剛起了個頭,誰知一向有禮節的紀云蘅竟在這時候出聲將話打斷,“這是我姨母。”
蘇漪驚慌地看她一眼,緊忙解釋道“殿下莫怪,佑佑年歲小不懂事,我如今的確是紀家的管事。”
許君赫卻神色如常,接上方才的話,“你管理紀家得當,御下有功,當賞。記著,日后這紀家以紀云蘅的話為首要,倘若誰敢不從,就提著他的頭來見我。”
原來是要給紀云蘅撐腰。
蘇漪見狀便十分歡喜,忙拉著紀云蘅開開心心道謝。
許君赫在堂前站了一會兒,擺足了架子,而后才帶著紀云蘅離去。
皇家的馬車比紀家馬車寬敞許多,許君赫一坐進去伸長了腿,姿勢懶散地靠在軟墊上。
紀云蘅與殷瑯坐在對面,中間有一張方桌,上面擺了茶點。
殷瑯給她倒著茶,輕聲細語道“紀姑娘隨意食用。”
紀云蘅將馬車左右看看,也沒有半點拘謹,聽到可以隨便吃之后,她便動手拿了糕點。
許君赫從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他趕著遠途來泠州,還從宮里帶走了三個廚子,專門為他做飯。
這些糕點就是宮廷廚子所做,別的不說,精致美味必是首要,且要保證絕對新鮮。
紀云蘅沒吃過這種東西,多吃了兩口噎住,悄悄打了個嗝兒,被閉著眼睛休息的許君赫聽到了,“吃慢點,還有人跟你搶嗎”
“我已經吃得很慢了。”紀云蘅說“是這糕點太噎人。”
“不是有茶水”
“茶是苦的,不好喝。”
“你還在我這里挑剔起來了。”許君赫道“甜的糕點自然要喝苦茶清口,車上沒糖,就這樣喝。”
紀云蘅撇撇嘴,抿了一口苦茶進口,眉頭緊巴巴地皺在一起,又逗樂了許君赫。
雖說這茶的確不好喝,但紀云蘅還是將茶喝盡,下車的時候肚子吃得飽飽的,走兩步就要喘一口。
殷瑯在馬車邊給許君赫披上大氅,笑著低聲說“看來紀姑娘很喜歡這些小糕點,殿下可以送些過去給她。”
“她喜歡吃我就要送”許君赫
看著她的背影,哼笑一聲,“你跟她說,若是再想吃就要上九靈山,去行宮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