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漪拿上布條,“走,報官去。”
蘇漪讓人將這東西送去了衙門。
新上任的刺史是個憨厚老實的性格,日日都泡在官署里,是以第一時間就接到了衙役的傳報。
雖說只憑借這一個莫名其妙的布條難以分辨事情的真假,但事關皇太孫的安危,已經沒有時間去調查真偽。
倘若真是假的,回來再收拾報假信的人也不遲,倘若是真的,救了皇太孫那就是上等大功。
刺史少一思考,立即下令調派人手前去北郊的染織坊。
蘇漪帶了家丁,與紀云蘅同乘一輛馬車。
北郊十里處,馬車終究要慢上不少,等到達染織坊的山澗處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
天色陰沉,越來越暗,山口處的風呼嘯不止,憑空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像是野獸咆哮。
到山腳處,前方探路的衙役回來稟報,稱前往染織坊的橋被炸斷,從前門不可進入。
衙役領隊一時拿不定主意,坐在馬背上躊躇。
正在此時,蘇漪撩開車簾,對馬車邊上的家丁道“傳話給前面的大人,這染織坊我曾來過一回,知道后山還有一條路,若是前門的路被炸,從后山也能進入。”
家丁前去傳話,少頃,衙役的領隊打馬而來,對蘇漪道“勞煩蘇老板帶路了。”
蘇漪點了點頭,下令讓馬車掉轉。
從前門繞到后山也花費了一段時日,加之從后山上去的路并不算好走,到了后面馬車甚至無法通行。
紀云蘅就下了馬車,披著厚厚的大氅提著裙擺跟隨人群步行往上。
她的體力算不得好,走了小半時辰就氣喘不止,臉和手都被凍得冰冷,仍沒有一句抱怨或是喊累。
她緊繃著小臉,不想讓自己的腳步慢下來,心系著受困的許君赫,只想更快一點。
天很快就黑了,零星雪花飄落下來。
是熙平四十二年的第一場雪。
小木屋內沒有燭燈,天黑之后屋內就一片昏暗,只剩下微微光芒照明。
殷瑯與許君赫緊緊挨在一處,他的外衣全部裁碎,只靠著加棉的內衫抗寒。
許君赫安靜許久,那雙手跟死人一樣,一點溫度都沒有,冷而硬。
模糊中殷瑯看著許君赫的眼睛,仍是睜著的,只是不說話,連呼吸聲都微弱下去。
殷瑯越發擔心,低聲喚道“殿下”
良久之后,許君赫回應一聲,“嗯”
殷瑯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想了想,干脆道“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許君赫淡聲道“少說點話,留存體力御寒。”
殷瑯確實很冷,但縱然如此,他還是想說點什么,做點什么,能讓許君赫分散一點注意力。
他抬起雙手,擰在一起,說道“奴才之前在宮里跟小太監們學了些小玩意兒,可以用手擬成小動物,奴才做了讓殿下來猜是什么。”
許君赫的眼眸輕動,說道“伸手不見五指,什么都看不見,我如何猜”
殷瑯錯愕了一下,“殿下”
他的話沒說完,外面突然響起了許多零碎的腳步聲,似乎正往這邊而來。
屋內的兩人同時警戒起來,許君赫本能地摸上腳邊放著的短刀。
殷瑯壓低聲音道“說不定是有人來救咱們了。”
話音才剛落,就聽外面傳來賀堯的喊聲,“太孫殿下,您是藏在這里嗎快出來吧,別麻煩我們一間間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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