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許君赫回道“他們想以此嚇唬我,逼我放手這些事回京城去。”
所以在紀云蘅不知道的那些日子里,許君赫為了裴家在泠州忙碌奔波,如今不僅死了身邊親近的人,還瞎了半個月的眼睛。
紀云蘅想,這是一條非常艱難的路。
連皇太孫都在這條路上狠狠摔了一跤,更遑論其他人。
紀云蘅說“那我需要做什么呢”
“你什么都不用做。”許君赫說到這,像是想到了什么,頓了頓而后道“我之前以為你母親會知道些線索,本想著她死前會留給你什么東西,不過我去你的院子那么多次都沒能探查出什么,想來她也不想讓你卷入這些事。”
許君赫沒有將話明說。
不想此案被翻的朝臣太多,孫相便是頭一個,他們的手段陰狠又殘忍,性子多疑,但凡察覺點苗頭不論真假都會斬草除根。
紀云蘅作為裴寒松的血脈之所以能活到現在,不外乎她是個女孩,且母親死的早,她自己看起來又像個癡兒,沒有半點威脅。
倘若是個男孩,怕是早就除掉了。
紀云蘅對許君赫多次出入自己小院是為探查母親生前留下的線索一事不置可否,只是癡癡地抱著手中的畫卷,呢喃道“或許我娘想讓我做什么,只是沒來得及說。”
許君赫以前也是這么想的,他總覺得裴韻明作為裴寒松唯一的女兒,不應該甘心如此。
但他看著紀云蘅,又覺得裴韻明不將此事告訴紀云蘅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因為紀云蘅她就像一根纖細的幼苗,不能經歷摧折,只適合生長在安靜的地方。
若是她卷入這些事,所面臨的危險和風浪會將她摧毀。
“沒關系。”許君赫說“我來做就行了。”
“良學把這些事告訴我,不是想讓我幫忙嗎”
紀云蘅抬頭望著他,白皙面容襯得眼睛赤紅,濕潤的睫毛耷拉著,怎么看都是一副柔弱的樣子。
許君赫靜靜地看著她,在這一瞬間,突然察覺到自己的私心。
因為他在發現紀云蘅不斷畫著他父親畫像的時候,就意識到是有人將她拉進了十多年前的舊事里,而那些人的用心無非就只有一個。
挑撥離間,用謊言迷惑紀云蘅與他的關系。
這幅畫也不知是誰在什么時候拿給紀云蘅看的,但不知為何紀云蘅似乎并沒有相信,她沒有對許君赫表現出任何不信任,以至于許君赫根本沒有察覺出來此事。
許君赫想,就算是紀云蘅要了解從前那些事,也只能由他親口來說。
因為這是屬于裴家和許家的,是紀云蘅和許君赫之間的羈絆。
許君赫厭惡第三人插足。
他看著紀云蘅滿是信任的眼睛,于是對自己這莫名其妙的占有欲避而不談。
只是抬手,用拇指在紀云蘅的眼睫毛上擦了一下,笑話她,“你怎么有那么多眼淚要流”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