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羨淡漠地看他一眼,不再多言,錯身下樓去。
邵生只覺得脊背發麻,不過兩句話的功夫竟出了冷汗。
錢袋分明被他好好地收在兜里,不知這么一撞怎么就掉下來了,幸好掉的不是那份地圖。
他將錢袋換了個地方裝好,繼續往樓上去。
先前聽蘭水說柳今言摔破了手血流不止,邵生便充當跑腿出去買了止血的藥來,匆匆給了蘭水之后便離去,不在妙音坊久留。
而等蘭水將藥送去時,柳今言的手已經上了藥,是遲羨給的。
紀云蘅在柳今言的房中坐了一個時辰,見她總是心神不寧,便也沒拉著她說太多的話。
隨后許君赫辦完了自己的事,找來門口,在外面敲門將紀云蘅喊走了。
兩人出了妙音坊,許君赫讓紀云蘅坐上他的馬車,送她回家。
許君赫靠著軟墊,閉上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其后才睜眼將目光落在紀云蘅的身上,“學得如何了”
紀云蘅原本在發呆,聽到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許久才反應過來許君赫問的是她學繡香囊這件事。
她下意識將手伸進挎包里,摸了摸自己的香囊,說“我沒學。”
“為何沒學”
“今言的手受傷了,教不了我,我就沒提這事。”紀云蘅道。
許君赫又不說話了,馬車中一片安靜。
紀云蘅便主動開口說“我可以問蘇姨母,或者讓她給我找個能教我的人。”
“我可以教你。”許君赫突然道。
紀云蘅驚訝地看著他,努力分辨這是不是他心血來潮的一句玩笑話。
許君赫朝她伸手,“香囊給我瞧瞧。”
先前被他笑話過一回,紀云蘅不想再給他看了,就捂著挎包不動。
許君赫看穿她的心思,哄她道“我不笑話你,讓我仔細瞧瞧你的女紅功底。”
紀云蘅年紀小易上當,果然被哄住,乖乖地掏出香囊遞給許君赫。
他將兩個香囊翻看,其后道“繡得沒眼看,你這香囊在廟會上怕是送不出去了。”
紀云蘅對他的出爾反爾表示憤怒,紅著耳朵生氣,稍微硬氣地要求道“你還、還給我。”
許君赫卻沒有還給她,反手揣進了自己的袖子里,說“繡這么難看的東西就應該沒收,不過看在你真心求學的份上,我可以教你如何繡花。”
紀云蘅盯著他的袖子瞧,本來是追尋自己的香囊,結果看見了他袖子邊上的那些金絲紋樣。
許君赫所穿的每一件衣裳,都是宮中頂尖的繡娘所出,她們的雙手堪稱十指黃金,繡出來的東西民間少有。
紀云蘅從前不會在意這些東西,但自從開始自己學繡之后,才明白那些一針一線勾勒出的東西有多難。
她起身坐去許君赫的身邊,拉起他的袖子湊近了細看,就見金絲線在袖子上走出了山水,磅礴大氣,栩栩如生。
她抬眸,期冀地望著許君赫,“你能教我繡這種嗎”
許君赫面無表情道“可以,不過前提是你要把我的手砍了,裝一雙宮里繡娘的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