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我生病了,所以良學才責怪他嗎”紀云蘅自顧自說“但是這不是他的錯,他讓我進屋坐著等,我以為你很快就會醒,所以才沒有進去,若是要責怪,應該怪良學,因為你睡得太久了,而且泠州的人不午睡,我不知道你午后還要睡覺”
許君赫臉色一黑,“閉嘴。”
他心想,就算要怪他,也不是怪他午睡,而是怪他沒跟那些新來的宮人說清楚,紀云蘅來了該如何招待。
說話間楚晴就被請來,進殿行禮時瞧了紀云蘅一眼,都不用號脈,當即就看出她患了風寒。
紀云蘅經常生病,以前的條件更是惡劣,身上穿不了那么厚的衣裳,隔三岔五地就要跑醫館一趟,然后去楚晴的店里喝一碗豆花。
后來吃她制作的藥丸吃得多了,身體調理得好了些,加之今年她周身的條件比之前好太多,今年入冬之后她就鮮少生病了。
“給她看看。”許君赫站在邊上,沉著臉道。
“不用瞧,我去給她配藥就是了。”楚晴搖搖頭,嘆道“這樣冷的天,你該好好在家中待著才是,出來亂跑什么。”
紀云蘅摳著手指頭挨訓,不作聲。
她出門的時候也被蘇漪說了,意思也是她不該出來,因為天氣越來越冷,就算是坐在馬車里,也難免上下灌風。
她是早產,身子太弱,吃一點涼風就要受生病的罪。紀云蘅心里知道蘇姨母和晴姨是關心她,為了她好,但她還是想出門,想上山來找良學。
便是再弱的身體,她也不愿被困在一處,被限制腳步。
許君赫將她的模樣收盡眼底,不知為何覺得她低著頭的樣子有幾分低落,似乎因為受訓而不開心了。
他便開口趕人“快去配藥。”
楚晴轉身離去,許君赫在邊上站了一會兒,見紀云蘅仍低著頭不說話,就主動走到她身旁坐下。
“夜深露中,你又生病了,就不要趕夜路回去了。”許君赫放緩了語氣,又開始像哄人似的,“偏殿的東西都還在,每日讓人打掃,出了太陽也會把被褥拿去曬,都是你先前睡的,不會不習慣。”
紀云蘅聽了這話,才慢慢抬起頭。
高升的溫度已經將她的臉頰燒紅,染得鼻尖耳朵都是一片緋色,黝黑的眼眸蒙了一層霧一樣,“那你派人去我家的時候,能不能別跟蘇姨母說我是因為生病才留下來的”
許君赫頓了一下,腦中晃過一個念頭,問“為何”
紀云蘅沉默不應,像是不太想回答。
許君赫往她貼近了些,聲音又低了些許,“為什么呀告訴我原因。”
“因為蘇姨母若是知道我生病,下次就不準我出來了。”紀云蘅撇了撇嘴,說“可我還想來找你。”
紀云蘅這話說起來倒是輕
聲細語的,落在許君赫的耳朵里卻是分量十足。單單是聽這后半句1717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滿足的情緒就迅速在心間膨脹,將他整個心臟給包滿,隨后那些無端生出的氣悶也跟著煙消云散。
他分明知道紀云蘅說這話的心思很單純,不帶任何旖旎,但是被她輕聲說出來時,還是讓許君赫不可抑制地加快了心跳。
好像在這個瞬間,紀云蘅上山不是為了給他看自己繡的香囊,也不是為了向他學習什么半吊子的繡花手法,而是簡簡單單地來看他,想見他而已。
是甜言蜜語,是誘人甘心下墜的陷阱。
“就這么想見我”許君赫反問。
紀云蘅看他一眼,未察覺話中的曖昧,老老實實回答道“我等了你三日,你不來找我,就只能我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