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衣著相當素樸,一襲月白衣袍,長發只用發帶高高束起,像是映了河水顏色的白蓮,清新脫俗。
大半個月沒瞧見人了,許君赫乍然這樣出現在跟前,紀云蘅只覺得這熙熙攘攘的街頭突然出現了一抹亮色,顯得十分獨特。
可巧的是,今日紀云蘅穿的也是月白色的衣裙,顏色竟撞到一起去了。
他邊上站著的年輕人朝那病懨懨的男子行禮,“下官拜見王爺。”
那王爺道“出門在外不必多禮,又不是在條條框框的京城。”說完咳嗽了兩聲,蒼白的臉色添了幾分紅。
許君赫見狀,便道“先進去吧,皇叔還病著,再吃幾口冷風當心病情又重了。”
男子也應了,走了兩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點了點紀云蘅道“方才這姑娘幫了本王一個小忙,本王想將她請去一同用膳,她沒答應。良學,你小子模樣俊,去幫本王勸勸她。”
許君赫那雙漂亮的眼眸一轉,視線就落在了紀云蘅的身上。
沒有想象中的生氣與漠然,而是挑了一抹笑意在其中,饒有興趣地對王爺道“那我就幫皇叔問問。”
王爺便抬步往漣漪樓走,攔在紀云蘅面前的遲羨也跟著進去。隨后許君赫轉頭對身邊的人低聲說了句話,那年輕的男子就自以為隱蔽地朝紀云蘅看了一眼,就領著荀言等人進去。
門口的人都走了之后,許君赫抬步走向紀云蘅。
她側著身子偏過頭,沒有與許君赫對視,話都還沒開始說,脖子就紅了一半,顏色往耳朵上染。
許君赫站到她身邊,像是故意靠得那么近,肩膀往她肩頭輕輕碰了一下,“怎么回事,大半個月見不著人。”
紀云蘅吭哧吭哧,說不出來話。
許君赫歪下頭看了眼她的表情,又說“那晚上我喝多了,醒來忘了事,是不是我說了什么話惹你不高興了”
紀云蘅聽到這話,才猛地將頭抬起來,驚愕地看著他,“你忘記啦”
許君赫唇邊掛著笑,眉尾輕揚,“我還真做了讓你生氣的事”
這么一提,她就回想到了那日,耳朵一下子紅了徹底,趕忙矢口否認,“沒有,沒有生氣,哪有什么事”
眼神閃閃躲躲,一看就是說謊,但許君赫沒有挑破,輕哼一聲道“沒生氣你躲我那么久,找你好幾次都不見人影。”
紀云蘅摳著手掌心,嘟囔著道“我忙著呢,又不是只有你有正事。”
許君赫也沒有追問,話題一轉,“方才皇叔說你幫了他一個忙,是怎么回事”
紀云蘅道“我看他在這邊下棋,就隨便給了幾個意見。”
“哦”許君赫問“贏了嗎”
紀云蘅搖頭。
許君赫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后道“進去吧,門口冷,等閑了我去找你玩兒。”
說完他便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走了,既沒有追究她這半個月的躲躲藏藏,也沒按照王爺的話邀請她去用膳,月白色的身影一晃,就踏進了漣漪樓中。
紀云蘅盯著他的背影瞧,心里怦怦跳得厲害,耳朵尖燒得通紅。
心中懊惱,原來良學將那日的事給忘記了,她還東躲西藏跑了大半個月不著家
她舔了舔唇瓣,希望許君赫別想起那日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