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便道“主,杜近日與許紀二人來往甚密,恐另有密謀,望主盡快有應對之策,遲則生變。”
她抬眼,看向杜員外,模樣仿佛分外天真,問道杜大人,你與我們在密謀什么應對之策又是什么17”
夜風穿院而過,涼意從杜員外的脖子灌進去,讓他猛地打了個寒顫。他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啊。”
“你是不知道,還是說”許君赫抬手,箭頭指在杜員外的脖子邊上,若即若離,“我這抓住的或許根本就不是杜大人的家賊,而是得你授意,給人報信。”
杜員外雙腿一軟,當下跪在地上,央求道“殿下明察秋毫,定明白草民是清白的”
“我當然相信啊。”許君赫彎腰,將他扶起來,那弓箭就又塞進了他的手中,“所以才讓杜大人手刃這吃里扒外之人。”
杜員外滿頭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看著手中的弓箭,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然而許君赫的耐心沒那么多,根本等不了他想出別的對策,嘖了一聲冷冷道“若是杜大人不敢,可以讓你兒子來。”
他下令,“將杜巖押上來”
“殿下還是草民來吧”杜員外拔高聲音急急喊了一句,隨后彎弓搭箭,對著地上跪著的那婢女放了弦。利箭破風而去,直直地穿入她的心口,只聽一聲低低悶哼,她身子霎時軟了,癱倒在地,大片血液涌出來。
紀云蘅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又轉眼去看杜員外。
白日里她說覺得杜巖眼熟并非隨口而言,而是當真從杜巖的眉眼中看出了幾分熟悉。許君赫當時插了一句話,說“天天見”,實則并沒有,紀云蘅也就這幾日才往杜家來得頻繁。她因著這件事思考了很久。
在夜色的遮掩下,燈光雖然十分明亮,但照在人的臉上終究會與白日里看的時候有些不同。
紀云蘅從側面看去時,在杜員外驚慌的臉上又看到了熟悉的輪廓,視線落在他的眉毛上,隱約覺得缺了些什么。
山莊內仍是一片寂靜,無人說話,許君赫站著等了會兒,見地上那人已經死透了,這才輕描淡寫道“扔出去。”
侍衛拎起尸體拽著往外走,血跡淌了一路,杜員外死死地盯著地上那血痕,掩不住眼底的恐懼。
“杜大人。”紀云蘅突然開口喚他,將杜員外嚇得身子一僵,待他轉頭看來時,紀云蘅伸手往眉毛上點了一下,問“你這里是不是本該有個東西”
杜員外臉色一怔,眸中閃過剎那的驚慌,其后又很快遮掩,露出個不算好看的笑容,抬手撫了撫眉毛,“什么東西,難不成是我不小心將臟東西蹭上去了”
紀云蘅搖搖頭,又道沒什么,并沒有追問。
“走了。”許君赫又是隨口而出的一聲招呼,客套話不多說,抬步往外走。
他像是故意踩在那血跡上一樣,留下了一排血腳印,看得杜員外心驚肉跳。
他帶著人跟去了門口,看著許君赫等人上了馬車慢慢離去,直到不見蹤影后,整張
臉才猛地沉下來。
爹dashdash杜巖立即惶急地沖他喊了一聲,這下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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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當初排查得那么嚴密,還是讓人混了進來。”杜員外眉頭皺得極緊,轉頭往山莊里走了幾步,而后對身邊的人下令,“去找找皇太孫將那人的尸體扔到哪里去了,若是找到了,確認四周無人再給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