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蘅揚高聲音,近似嘶喊“天理昭然,任何人都不得阻擋裴氏洗刷污名,沉冤得雪”
許承寧沉聲下令,“抓住她,將東西拿回來,生死不論。”
遲羨從旁邊的人身上拿了弓來,挑出一支箭搭上去,拉開弓弦瞄準紀云蘅轉身的背影。他處于高的地勢,往下望去時視野開闊,本應該很輕易就能射中,只是紀云蘅非常聰明,在轉身的一瞬間就撂下了燈籠,一腳給踩滅。
她轉身飛快地跑進密林中,月光又難以照進去,遲羨在瞬間就丟失了目標。
他對著那隱隱約約遠去的白色身影瞄了許久,最終放下了弓,從旁人手中接過刀,轉頭對許承寧道“王爺,山林廣袤,憑屬下一人恐怕難以尋到她。”
“你們幾個都去。”許承寧將盒子用力摔在地上,錦帕捂著嘴連著咳了許多下,雙眼充血般駭人,嘶聲道“許君赫受了重傷又摔下去,這會兒只怕半死不活,且先不必管他,將東西拿回來就是。”
遲羨頷首,旋即帶著幾人出發,朝著紀云蘅逃跑的方向追去。
樹林抽出的新葉密集,幾乎遮擋了所有月光,漆黑的環境里尋人是相當難的事。遲羨與其他幾人分散開來,人手一個哨子,若是找到了就以哨聲傳告。
遲羨在林中穿梭,像只生于夜中的野獸,明亮的眼睛在周圍一寸一寸搜尋。
紀云蘅穿著白衣,這是致命的缺陷,無論光線多
么昏暗,只要有一絲光亮,白衣都是相當顯眼的存在。
遲羨的眼睛又極其厲害,只需一眼,就能在黑夜中抓住移動的白色身影。
他提著刀快步追上去,像只矯健的獵豹,腳下幾乎無聲,不過眨眼的工夫,就追到了白色身影的背后。
在貼近其背后時,遲羨一個躍起,想用自身的力量押在面前這人的脊背上,將人給制服。卻不想面前這人似乎也是聽到了響動,在他躍到半空中時忽而停步轉頭,驚嚇的神色在這人臉上浮現。
下一刻,這個人就被遲羨撲倒,在地上滾了一圈后,遲羨居于上位,膝蓋壓住底下人的腹部,一只手按在肩頭,刀背則抵上脖頸。
“她人呢”遲羨問。
卻見被他死死壓制住的人并不是個妙齡姑娘,而是二十來歲的俊俏公子,身上披著一件白色外衣,看起來不倫不類。
他縮了縮脖子,訕笑道“遲大人,你找誰呀”
此人正是邵生。
遲羨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肩頭,邵生立即痛嚎起來,求饒道“別別別都一樣,王爺不就是想要她手里的東西嗎都在我這呢,遲大人拿回去交差就好。”
他冷聲,“交出來。”
邵生道“您好歹讓我騰出一只手去拿。”
遲羨想要松手,卻又想起上回這人從懷里掏出那么一把東西想糊他的眼睛,便沒搭理他,兀自朝他懷里摸去。
“您拿也行,就在里面。”邵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