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蘅低著頭,肩膀微微抖著,眼淚一滴一滴落在許君赫的手臂上。許君赫心疼,牽著她的手,“哭什么”
“我難受。”紀云蘅凄凄道。
許君赫趕忙問“哪里難受是受傷了嗎還是生病了”
紀云蘅捂著心口說“這里。”
許君赫愣了一下,繼而輕笑著說“為什么難受,心疼我呀”
紀云蘅并不想與他說笑,低聲說“我睡不好,總是做很可怕的夢,我一閉上眼睛就想馬上睜開看你,有時候在夢里看見你全身都是血,我的心口就很疼,疼得馬上就醒來了。”
許君赫就問她,“是因為睡不好還有別的時候難受嗎”
“還有你發了高熱,傷口裂開需要縫合,總是睡著醒不來的時候。”紀云蘅撫平心口,好像呼吸困難似的,大口呼吸了兩下,“現在好多了。”
許君赫說“你不是說人總有死的時候,我死不死的,你又阻擋不了。”
紀云蘅聽著他張口閉口就是個死字,心里也跟著難受,趴下去將腦袋湊近他,用商量的語氣認真道“你別死,我沒有那么多可以失去的了。”
許君赫故意道“我是你的東西嗎怎么我死了對你來說就是失去呢”
紀云蘅撇著嘴沉默,思考了一會兒說“對我來說就是失去。”
“那將來我回了京城,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我,你還會像現在這樣睡不好嗎”許君赫看著她的眼睛問“這對你來說,算不算失去”
紀云蘅移開了目光,似有些閃躲。
她知道許君赫不可能留在泠州,等事情一完他就會回去,將來許多年他可能都不會踏足此地,而她留在這里,將再也不會見到良學。
這怎么就不算失去呢
她想了一會兒,然后對許君赫說“那我也去京城好不好”
許君赫嘴角輕彎,忽然伸出手將她的腰身攬住,往身邊帶了帶,而后細細密密的吻就落在她的眉心,眼角,對著她臉頰親了又親,像是愛不釋手。
紀云蘅的耳朵到臉紅成一片,只縮了縮脖子,卻顧及著他的傷口,連推拒的力道都沒有,乖乖讓他抱著親。
許君赫在她柔軟的唇上又舔又咬,廝磨了好一會兒,這才松開,說道“紀云蘅,你就這么喜歡我,還要跟我去京城。”
紀云蘅舔著唇,剛想說話,耳朵處又落下許多輕柔的吻,灼熱的吐息纏著耳廓,就聽許君赫又低聲說“既然你那么想去,那我也只好答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