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許承寧道“你們拜見陛下不能這身行頭,不如就在我這里沐浴換衣,再去行宮。”
紀云蘅將警惕的眼神一凝,剛要搖頭拒絕,就聽許君赫道“也好,那就勞煩皇叔了。”
她趕忙向許君赫投去眼神,想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愿,卻突然感受到許君赫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指,對她低聲道“去吧。”
紀云蘅一時拿捏不準,只好站起身,隨著婢女一同離開了屋子。
許君赫的目光追了一下,見她的背影在門口消失,便收回視線對許承寧道“皇叔,那一夜我掉下斷崖前遞給你的盒子,現在在何處”
“在我這里。起先差點被他們搶走,后來我又讓遲羨給搶回來了。”許承寧望著他,慢聲道“不過良學,那盒子是空的,你可知道”
“空的”許君赫露出驚愕的表情,聲音微微揚起,“怎么會是空的呢這是從杜員外手里搶來的,他藏得很緊,死到臨頭才交出來啊。”
許承寧的眼睛認真盯著他的眉眼,一寸一寸探尋,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端倪。
緊接著許君赫忽而神色一轉,笑了起來,道“啊,是我忘記了我先前怕盒子被我隨手丟了,就把里面的東西給拿出來揣在身上,那的確是個空盒子。”
許承寧便是在這時候臉色有一瞬的僵硬,不過又很快給掩飾過去,嘆道“你啊,總是這么馬虎可不行,那些東西呢現在可在你身上”
“當然,我一直貼身帶著呢。”許君赫說著,就往懷里摸了摸,神色又是一變,“咦怎么沒有了呢”
他站起身,掏掏衣袖,抖抖衣擺,轉了個身尋找。許承寧見狀也站起來,上手往他胸膛摸,入手便是少年人精瘦炙熱的身體和不太柔軟的布料,摸不到任何紙質東西。
“難不成是丟在什么地方了”許承寧疑惑道。
“哦,是這么回事。”許君赫笑著道“不在我身上,我那天晚上把東西拿出來后,給了薛驚羽。”
許君赫純粹是在耍人,偏偏許承寧又無法拉下臉來斥責,怒火燒了眉毛還要做出滿臉笑容,“你這個臭小子。”
“我是看皇叔不大高興,想逗一逗皇叔開心罷了。”許君赫笑了好一陣才停下來,而后慢聲道“不過皇叔知道薛驚羽是誰嗎”
“我哪里知道這么個人物。”
“他在十多年前曾是長夜鏢局里的鏢頭,身手了得,日后會有機會向皇叔引薦的。”許君赫伸了個懶腰,又道“那我這就先去沐浴更衣了,回頭我們一起上行宮。”
他說著,便自顧自地離開了屋子,喊著人帶他去浴房。待人走遠了之后,許承寧一把摔了手邊的茶杯,厲聲道“來人”
門被推開,遲羨應聲而入。
“出動所有人去找那姓薛的,東西在他們身上”許承寧氣得手掌都在發抖,語氣狠毒道“活捉回來。這么能跑,抓到后就打折了雙腿,千刀萬剮。”
“是。”遲羨應道,轉身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