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瀾雖然膽子大,可是,心跳的“咚咚咚”已經要震耳欲聾。
舊t恤的下擺說長也不長,她這么亂蹭,很快,下擺翻過腰上去了。
孟澤赤著上身,褲子還在。
她則相反,光溜溜的腿無處可躲,她想到,孟澤能窺見她自己都見不到的地方。
她臉頰紅紅,將他摟得緊緊的,把頭躲到他的肩上。
“李明瀾,我快被你勒死了。”他輕拍她的背,手移到哪里都舍不得離開,他隔著舊t恤在她的背上摩挲。
她稍稍松手,望他“孟澤,我怕疼。”
“我輕點。”
她的舊t恤已經過了腰,他把她的衣領向上一揪一扯,李明瀾真的似一塊玉石,窩在他的懷里。
擔心她真的怕冷,他自己鉆到被子里。
有森林,小徑須得是他自己開辟出來,他沿著蜿蜒的道越走越深。
李明瀾的臉露在被子之外,紅彤彤,她渾身著了火,從頭燙到腳。
被子里拱起一人的背。
她緊緊把被子按在自己的頸下。
“別緊張。”孟澤的聲音藏在被子里,悶悶的,“我上幼兒園的時候,手工作業得過獎。”
李明瀾眨眨眼睛,盯著天花板,繃緊一口氣。
她想起孟澤修長的手指,做起手工活來,有耐心,又細心。
她沒有嘗試過,像在海浪里探險,浪推著她走,她不知道什么在前方等著。
于是,她咬唇,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她求饒時這樣喚,無助時也喊,當她快樂了,她還是叫“孟澤,孟澤。”除了叫他的名字,她別無他法。
她的每一聲,如同在他的身上刻一個字,他也咬著牙。
忍耐紋身之痛其實是因為他憋狠了。
李明瀾喚了最后一次,之后就安靜了,她有點累,翹翹腿,用腳趾頭去蹭他的腿,之后,她又把被子按得更緊,像要把孟澤困在被子里,不讓他出來。
孟澤索性從被子另一邊出來,他掐掐她的臉,沙著聲音“紅臉蛋的豬八戒。”
“你才是豬八戒,豬八戒色色的。”反正她舒服過了,她滾一滾,用被子裹著自己,“孟澤,我們睡覺吧。”
“開什么玩笑。”孟澤捏起她的下巴,“還沒開始。”
“可是我累了”李明瀾癱著,“我沒力氣,不給你做手工活。”
“到了這個時候,手工活”他停一下,“滿足不了我。”
她去抓他的手。
他松開她的下巴,把被子的下半截掀起來,拍拍她“你躺你的,我干我的。”
李明瀾真的閉上眼睛,假裝要睡覺,不過還是沒忘記,要把被子按住。
孟澤拆了方盒子,再回來。
套上的那一刻,他喘一口氣,極力克制自己,慢慢來。
心里這么想,手指在打顫,其實是真想
不顧一切猛上。
孟澤抓了被子,手背青筋凸出。
不能野蠻,否則第一回就把人嚇跑了。
他那么重重地壓過來,她喘口氣,還沒開始就筋疲力盡了,抱著他,喃喃說“孟澤,我餓了。”
“乖。”他深深吻她,“等會給你煮東西。”
顛簸中,李明瀾被泄了力氣,她抓不住被子,雙手無力搭在他的肩“孟澤,孟澤。”
她抬頭,他背著天花板的白熾燈,眼中的火燒得比燈還亮,他說“李明瀾,是漂亮。”
*
天蒙蒙亮,已經有一個老大爺騎著三輪車到了居民樓下。
車子不大,東西擺放得井井有條。
一個大桶放左上邊,三個小桶疊在一起,放在右邊,一次性飯盒堆在左下方。
老大爺停了車,先把大桶卸下來。
車子的側邊掛著一個小小的煤氣罐。
老大爺把大桶的東西一一分在三個小桶,再從另一個袋子拿出一筐的油條,油條色澤澄亮,有搟面杖那么寬,又長。
黃紙皮上寫著的價格不貴,一元。
對面,石磨腸粉店的鐵門被拉起來,店主推出腸粉機,按下開關,不一會兒,爐子在寂靜的街道呼呼作響。
鳥雀也醒了。
李明瀾抬頭望去。
鳥兒躍過樹梢,一個翻滾飛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