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招呼也沒打。
出了包廂門,孟修白跟孟斛撥過去電話。
接到電話時,一群人在船上吃火鍋,孟斛拿起手機一看,是孟修白的號碼。
他得意地笑了,挑眉,慢悠悠地接通,又慢悠悠地把手機抵在耳邊,“大晚上”
“孟斛,我警告你,你敢動她一根頭發,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你兒子。”
孟斛氣得把筷子砸了“我艸你”
“啪”
電話掛斷。
孟修白呼出一口濃澀的酒氣,眼眸泛著血絲,他陰沉地看了一眼玻璃中的自己。
平生第一次覺得,那不是他。
飛機連夜從吉隆坡起飛,往港島飛去,落地到了凌晨三點。司機一路疾馳,好幾次嚇得冷汗都要飆出來。
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孟修白感覺自己內心深處越來越焦躁,有一頭莽撞的野獸在撕咬他的血肉。
她好不好她有沒有受傷她有沒有受委屈
怎么會沒受委屈,因為他,才被綁來這種地方。她那樣嬌氣的性格,平時連死魚都沒看過,怎么受得了躺在臭魚爛蝦里面。
他從未對她說過一句溫柔的話,她卻哭著跟他說對不起。
她沒有做錯過什么,是他對不起她。
孟修白握緊拳頭,試圖將身體里翻江倒海的情緒壓下去,可越是冷靜,越是暴怒。
車猛地剎住,輪胎在地面摩擦出尖銳的聲。
停在一片寂靜的漁港里。
孟修白大力掰開車門,對阿永說在車上等他,隨后一言不發,沉默地朝那艘漁船走去。
“來了,來了大哥他真的來了”正在放哨的馬仔害怕地跑進船艙。
一群吃火鍋的人都面面相覷,其實誰都沒有料到孟修白回來。畢竟上一次,他們也是將他的女人抓了,等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沒有見到人影。
孟修白。這個名字本身就帶著一種嗜血的味道。
船艙里,唯有火鍋在咕咚冒著熱氣,氣氛安靜得很詭異。
孟修白大步走上甲板,一個馬仔迎上去,還沒說話就被男人抓住頭發,兩條腿在地上亂蹬,就這樣被孟修白一路拖拽到了船艙。
抬腳踹開門,孟修白抬手將這馬仔摔進去。
船艙本來就不大,一個人砸進來,桌子椅子全部傾翻,滾燙的火鍋潑了一地。
場面一時無比混亂。
孟修白身上的黑色風衣被海風吹得衣角翻飛,頎長的一個人,幾乎與門同高。
孟斛雙眼通紅,“孟修白”
孟修白面無表情,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她人呢。”
“你女人在我手里,這是你跟我講話的態度嗎”孟斛雖然心有余悸,但看著眼前的狀況,也有了三分定數。
他這個便宜弟弟在乎那女人,還不止一丁點在乎,是在乎得要命。
人生就是一座巨大的賭場,不敢下注,不敢豪賭,就只能認輸。但現在很明顯,他賭贏了。
孟斛不懷好意地笑了兩聲,“原來你不是冷血動物啊,這世界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你想要什么。”孟修白滾了滾喉結,不愿浪費一分一秒。
速戰速決,把她帶走。
無論孟斛提任何要求都答應他。
不還口,不改口。
來這里的路上,孟修白已經想好了。
孟斛走上前來,陰冷地盯著孟修白,“要整個銀爍,你給不給。”
孟斛想著若是他不答應,他就當著他的面把那女人丟到海里淹一遭,不怕他不心疼。
可對方只是清清落落的一個字“給。”
孟斛驚了三分,“你說什么”
孟修白眸色暗如黑夜,言簡意賅“銀爍給你,你把她給我。四哥,從此以后別去找她麻煩,否則我親手斃了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