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太高了,站在那兒跟個小山似的,壓迫感十足,惹的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
“你嚇到寶珠了。”本就看他不順眼的吳念笙上前擋在他和寶珠中間,呵斥道。
阿納托利立即道“對不起,我是想說”
見他不用翻譯就能聽懂自己的話,還說出口相當標準的普通話,吳念笙張大嘴巴,不敢置信。
臥槽,看到大美人后,連中文都瞬間學會了
“你長了一張令人心碎的臉。”
寶珠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睛,微抿嘴唇后,不確定地開口“謝謝”
阿納托利出生藝術世家,祖上出過不少畫家、雕塑家等,父親是灰熊國的外交官,所以對不少國家的語言都有所涉獵。
他一直覺得自己沒有什么藝術天賦,可在看到眼前這個姑娘時,他卻聽到自己的血液在唱歌,心臟在奏樂。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身體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傾訴著靠近的渴望,可當他真的抬起沉重的雙腳,走到她面前時,從未有過的怯懦卻在阻止他開口說話。
緣分。
他不期然想起父親曾教過他的一個兔國詞,兒時的他不勝其解,這一刻卻深刻體會。
是緣分牽引他來到這個國度,是緣分將他帶到這座城市,是緣分使得他能站在她面前同她說話。
他后悔起沒有和祖母好好學繪畫,沒有和外祖父好好學雕塑。他比他們幸運的多,能在有限的人生中一睹繆斯女神的真顏。
阿納托利這張異國的面孔終于讓陳雅想起拍戀綜的事情。
她看了眼寶珠,又戀戀不舍地移開目光,對帶頭的副導演說道“不好意思呀,是我們沒有安排好,都沒注意您這邊已經到了,我讓店里最好的攝影師帶你們去”
“不”店主陳雅的話還沒說完,副導演就中氣十足地打斷她,“我們就要待在這里。”
說完覺得有點粗魯,他放柔自薦道“你們是在教新人學攝影嗎這是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攝影界需要新鮮的血液。順帶一提,我是專業的,我畢業于耶魯大學攝影專業,在校期間”
薄彥青此時已從布景那走下,來到萬寶珠身旁。他神色冷極,眼中是化不開的沉郁黑色,但當寶珠看向他時,又變作往日里溫柔的模樣“寶珠,拍完了嗎”
萬寶珠笑著側過身,將拍好的照片給他看“怎么樣,拍的不錯吧”
他笑“當然。”
“不過也有模特本身就好看的原因在就是了。”
兩人穿著同款的玄衣,站在一起時后來的人才反應過來竟是一對情侶。
從圈中人的角度來看,薄彥青無疑有一張不輸任何當紅小生的好相貌,還是少見的溫潤型,尤其是穿上古裝,頗有種“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感覺,可他身邊站的人實在是美的不講理。
那是常人的想象都無法企及的美麗。
她站在那里,長發如墨,淺笑低語,分明是溫婉柔情的模樣,卻叫大多數人不敢接近,擔心碰碎一場不可思議的美夢,只盼著這夢能再長些才好。
薄彥青不著痕跡地拉近和萬寶珠的距離,兩人的頭靠的很近,時不時有笑聲傳出,聽的在場的人又是心顫又是酸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