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個年輕人,緩步走過來,用那雙極為純粹而好看的碧綠眼眸凝視著她。
谷村里恵忽然渾身止不住地發顫。
該如何形容那個眼神。
仿若神明自高天之上投來視線,這一刻,“他”成為了“祂”。
仿佛抽絲剝繭般,生平的一切都被輕而易舉的看透。
那抹淡然的碧綠里含著的不是對殺人犯厭惡,而是很深層次的平和,夾雜著近乎神性的溫柔。
仿佛在說
孩子,我知道你的苦楚,不要哭,我都知道,我一直在。
你只是走岔了路。
不知道為什么會產生這種聯想,谷村里恵忽然感到難言的崩潰,連最后隱瞞的勇氣都被剝奪,只剩下無盡的疲倦。
她也不想殺人的啊要不是真的走到了窮途末路,誰會愿意冒著搭上一輩子的風險去報復一個人
餐館內是一片難言的寂靜,墨綠頭發的年輕人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但卻一字一句不疾不徐的,將一個案件背后的悲凄與手法都娓娓道來。
只有進門處小橋流水聲音依然汩汩,伴隨著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面的谷村小姐終于壓抑不住的哭聲。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年輕人閉了閉眼,又睜開。
他側過頭,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工藤新一愣愣的站在原地,就連工藤優作都嚴肅了臉色,帶著沉思。
作為福爾摩斯忠實迷弟的小工藤新一,自然是知道對方說過的一句出名的話語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就算再不可置信,也是真相。
真的有人能在現場簡單的看上幾眼,就把來龍去脈、甚至背后的隱情都講得一清二楚嗎
甚至連敘述的過程,都不是按照常理般,通過現場的線索以推出結論,而是從頭開始敘述一個故事,故事的發展中所展現的一切都與現場遺留的痕跡相吻合,他更像是一個故事的旁白,一個單純的敘述者。
這簡直不像是推理。
而是就像所有的故事發生時,他都在現場。
一切就像他親眼所見。
松田陣平在一旁,面色有些沉。
當然,如果剛剛結城無說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但凡是有良知的人都不會感覺心情愉悅。
更何況通過谷村小姐的情緒反應來看,具體情況也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
松田陣平眉心微褶,也同樣感受到了難言的震撼。
要是說剛剛那一切都是推理,那實在太令人不可置信了,但要說是算命算出來的那松田陣平寧愿相信這是推理。
雖然還有第三個選項那就是結城無之前就了解這群人的背景,做過調查,只是現在剛好案件爆發所以才說出來而已。
不過無論是從邏輯上、還是從松田陣平在這兩天里對結城無性格的了解來看,第三個選項無論如何都是不成立的。
默默降低了自己存在感的布魯斯,迷人的藍色眼睛里也劃過深思。
無論是小孩還是大人,甚至是市民都好像臥虎藏龍啊。
莫名給他了一種和哥譚有些類似的親近感。
工藤新一快步走到母親工藤有希子身邊,小聲說了句什么,然后拿著一包干凈的紙巾,小心翼翼地遞給了谷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