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村霧彌這兩刀的速度極快。
就連冷血都側目,目光在對方握著長刀的手上停留了片刻。
他往臺球吧的進門處看了看。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轟砰”
兩人驟然碰撞間所產生的力量余波,已經將臺球吧的進口處糟蹋得不成樣子,破碎的木屑洋洋灑灑地落下,深刻的刀痕印在墻上。
雪村霧彌卻沒有立刻揮出第三刀,而是若有所思的,指尖輕輕劃過刀身的一處。
那里沾染著一絲血跡。
對面的魏爾倫也默契地停了下來。
男人金色的長發隨意地扎著,眼眸是和中也如出一轍的鈷藍,英俊的面容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波動,隨意地抹過臉上滲血的劃痕“你是中也的朋友嗎真可惜,你的實力的確不錯。”
鋼琴家此時稍微收斂了笑容,作為旗會的領頭人,他在此時第一個開口道“這位先生,請問您是來找中也的嗎”
似乎是在內心已經認定了這幾人是死人,魏爾倫倒也無所謂回答“是的。”
他就像是在談論今天午餐吃什么一般,很平靜地道“我會帶走他,他不屬于這里。而在這之前我會殺掉你們。”
魏爾倫的目光移向雪村霧彌“雖然你沒有在情報中不過你也和中也是朋友的話,那就一起殺掉吧。”
雪村霧彌“哦。”
他稍微往回走了幾步,正正地站在已經蓄勢待發的旗會幾人面前,是一個完全維護的姿態。
“首先,非常抱歉劃傷了你的臉不過傷口好像不是很大,巴黎哥哥也應該可以接受。”雪村霧彌慢吞吞地道,“其次,魏爾倫先生,看在你姑且算是中也哥哥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就像是原本小小一團的幼獸在終于被惹怒后亮出了自己的尖尖牙,雪村霧彌站在兩邊中間,卻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有我在這里,你確定,還要按照你的計劃進行嗎”
魏爾倫有些意外地道“看來你對你的實力很有信心。”
魏爾倫隨手按了按旁邊的墻壁,深紅色的力量覆蓋,墻壁在重力的壓迫下頃刻間被擠壓粉碎,整個臺球吧都呈現一種搖搖欲墜之感。
而旗會幾人在見到那一股和中也極為相似的力量呈現形式之時,皆是臉色一變。
公關官那張極為漂亮的明星臉蛋上也斂去了笑意“雪村先生,他真的是中也的,哥哥”
雪村霧彌歪歪腦袋“某種程度上算是吧力量上來看的確是這樣。”
魏爾倫聽到后,扯了扯自己的手套,似乎是嘆了口氣“淺薄。”
他輕闔雙目“中也在你們身邊是錯誤的。”
怪物就該有怪物的生活方式。
中也現在覺得自己是人這樣是不對的。
所以。
魏爾倫睜開雙眼,鈷藍的眸子里一片非人的冷淡殺意。
弟弟是同類。
要帶走他。
只要殺光所有和中也相關的人,中也就會意識到,只有他和我才是同類,就會愿意和我走了。
魏爾倫下意識地按了按自己頭上的帽子。
雪村霧彌注意到了對方的這個動作,原本縈繞在身邊若有若無的殺意卻是淡了些。
當時和蘭波一起來橫濱前的幾天,是魏爾倫的生日。
生日那天,蘭波送了魏爾倫一頂帽子。
他在帽子上加了金屬,所以魏爾倫才能控制自己的意識。
蘭波其實一直在隱晦地告訴魏爾倫,他是一個人類,是被人期待的,也是被人愛著的。
只可惜魏爾倫沒有懂。
而蘭波也沒有直接開口說。
魏爾倫一直以為蘭波會為了法國政府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