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手腕的綢帶。
無聲的殺意掠上心頭。
要不是米花先生說要先順著對方演戲勾出后續的大魚,要不然雪村霧彌敢保證,對方早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殺人尤其是殺這種人,對他而言是不會有什么心理負擔的。
雪村霧彌有著自己的一套準則,在他心里,若是不值得留下的人,他可以輕而易舉地選擇抹去對方的生命,不覺有任何問題。
而別墅主人卻像是極為敏銳的察覺到了什么一般,眸子里閃過一抹很淺的訝異。
喲,看上去也不是完全沒有血性的小白兔。
不過他又凝視著對方片刻,稍微更改了一下自己對對方的印象標簽。
有些時候,越是純粹的人,也能越殘忍呢天真到極致反而會有種隔世的冷漠。
羂索總算稍微提起了點勁。
他這次提前幾個月“成為”這位別墅主人,本來是單純地為了獲取實驗體和為了推動計劃所需要的資金。
是的,這名別墅主人的別墅地下室內其實關了不少小孩,也有少許的少年。
對方本身就喜愛部分殘缺的小男孩,加上反正自己家大業大,在日本這個社會,悄悄利用身份進行著犯罪倒也居然一直沒被什么人發現。
而這位別墅主人發家則是靠著黑衣組織。
別墅主人基本上玩膩了的小男孩,都是直接供給黑衣組織,直接進行“廢物利用”,充當實驗體。
畢竟由于別墅主人的小愛好,喜歡“殘缺”大部分原本沒有問題的小孩,也都被折磨得有問題。
從心理到生理,這位別墅主人也算是一個精通化學的高手,用了不少藥,有些時候奇跡般的居然能讓對方后續成為實驗體的時候,具有較好的素質和耐受。
而這一次,黑衣組織要求這位別墅主人將“雪村霧彌”用他那一套方法處理好,得要活著的人,羂索在暗地里運用自己的情報網搜集了情報之后,思索了幾天。
然后將這個情報相當干脆地賣給了橫濱的港口黑手黨,達成了兩頭賺。
反正他可以直接脫身,別墅主人死不死又無所謂。
活了這么久的羂索其實可以琢磨出黑衣組織大概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對方對于雪村霧彌那么看重
不過“別墅主人”本身已經有了脫離黑衣組織的意思,而且顯而易見其實被黑衣組織已經發現了,然后黑衣組織非常爽快地答應對方,只要完成雪村霧彌這一件事,就可以雙方好聚好散。
能將搜刮虐待小男孩的事情維持著這么久不敗露,別墅主人也是有幾分本事在的。
而黑衣組織大概率是想在達成目的之后,直接除掉別墅主人,然后將雪村霧彌的死亡或者失蹤全部推到別墅主人頭上。
畢竟對方也算是一個市的市長,還和比較麻煩的人有著關系,所以能不引火燒身、低調行事,自然是最佳的。
反正對方的確有這個前科,加上雪村霧彌天生的目盲
再說,如果黑衣組織這邊出了什么意外,這把火也燒不到他頭上,畢竟他把港口黑手黨也引過來了。
那位和雪村幸一嘛。
稍微在腦海里思量了一下整個過程,羂索感到滿意。
總歸到時候,除了會死去的別墅主人,大家都皆大歡喜。
這么想著,“別墅主人”對著似乎還有些抵抗意思的雪村霧彌露出一抹笑
,“你想知道你的那位保鏢現在怎么樣了嗎”
他拿出手機,點開自己的保鏢發過來的照片,在雪村霧彌眼前晃了晃“雖然你看不到不過你的保鏢先生目前咳不太好哦。”
他放輕了聲音,倒是有些玩味“不過,如果你愿意拿你自己來換你的保鏢先生,我說不定就同意了。”
年長的別墅主人終于毫不掩飾地顯露出自己真實的面容。
而他卻看到雪村霧彌似乎是沉默了一瞬,咬了咬下唇,似乎是知道著什么,卻沒有過多反抗的意思。
“看起來你和你的保鏢先生關系的確很不錯。”羂索原本只是隨口那么一說,反正他也準備好了相關了藥物,看見對方居然真的有答應的意思,饒有興致,“你好像有什么想問我的問吧。”
雪村霧彌按住了自己手腕上的綢帶,聲音輕靈,像是終于鼓起了勇氣“您寄過來的邀請函,那張信紙,是從哪里得來的”
羂索驀的一頓。
在這一刻,屬于“別墅主人”的外皮似乎隱隱褪去,他的聲音毫不掩飾地冷了些“這個問題啊”
“你居然認識祂,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