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喔喔喔海、這是海”
“安靜點啦你們這才只是看到海岸線而已啊”
山田家海邊旅館的接送巴士上,一片喧騰熱鬧。
尤其是當巴士從隧道駛出,車窗外倏然由路景改換成蔚藍的海岸線時,車內喧鬧瞬間達到頂峰。
眾人興高采烈、宛如小學生出游般嘰嘰喳喳個不停。
而此刻、在車廂的另一端,氣氛驟然從無比熱鬧進入無比沉寂。
如從熱帶氣候一下子邁入南北極般,幾乎迥異。
低氣壓的中心,無聲無息的布丁頭,正默默盯著旁側之人。
而此刻被盯的對象,貓又場狩,正努力裝作一派若無其事的模樣。
就是視線、動也不敢動,甚至一絲一毫的弧度都不敢向旁側飄去。
嗯雖然預料到了會被布丁頭盯、但是沒有料到反應會這么大,幾乎要到怨念的程度了。
貓又場狩雙眼直直盯著前座的后腦、細看之下,眼神甚至有些放空。
事情還是要從前天在孤爪家說起。
雖然一時被過于曖昧的氣氛帶動,夾槍含棒說出了那句給貓咪上貓牌怎么看都要主人來做才對之類的話。
但是真的細思起來,完全沒有任何隱藏意思啊
只是想讓布丁頭自食其果,所以情緒就那么稍微地激進了一些。
絕對不是他被貓耳男成功蠱惑到的原因
但是、布丁頭興奮了。
物理意義上的,興奮了。
貓又場狩沉默、貓又場狩思考、貓又場狩果斷要跑。
雖然管撩不管處理的確不是什么好習慣,但是能自己解決的話還是讓布丁頭自己解決吧
壓在身上的黑發少年只是稍稍露出點轉身欲抽離的跡象,一點微涼的觸感就落在了他的后頸。
指尖并和、直接捏住頸后細膩皮肉,孤爪研磨不輕不重掀起眼,望著竭力不露慌張的貓又場狩,聲音輕緩微啞,
“嗯,所以場狩要做主人嗎。”
貓又場狩“。”
完了、搞大了。
布丁頭怎么就能直接將這、這種話說出口啊
主人什么的也太微妙了。
渾然不覺完全就是自己剛剛提及才會引出這個話題的貓又場狩成功將自己撇得一干二凈。
黑發少年眼睫顫顫、眼睛微垂,從頎長眼睫與眼瞼之間、幽而深黑的眼瞳根本不敢亂看,屏息凝神、他顧左右而言他,
“只是開個玩笑那個、研磨”
“玩笑嗎。”
微沙的嗓音低低響起,咬字尾音十分用勁,似是咀嚼著什么般、透露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貓又場狩完全不敢動。
布丁頭的語氣不對勁。
要不先道個歉再
被捏住后頸的黑發
少年小心翼翼抬起眼,努力組織語言嘗試道,“抱、抱歉,研磨,那個、如果可以的話,請當作我剛剛沒有說”
孤爪研磨“不要。”
無比干脆利落的一聲拒絕。
貓又場狩心底一聲轟雷。
捏住后頸皮肉的指腹有一搭沒一搭無規則地輕捏摩挲著、貓又場狩兀然就生出點自己似乎被什么肉食性動物叼在齒尖的錯覺。
這點莫名的聯想無疑加重了他心底的緊張情緒。
努力不露怯意,黑發少年認真望過來,試圖與他商量。
孤爪研磨慢吞吞松開嵌入指根的手指、再度換了個地方。
貓又場狩瞬間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