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餐一頓,郁澤歡也沒閑著端起碗筷往廚房里走。
他雖然是個公子哥出身,但從初中開始就住校,早就培養出了獨立的能力,洗個碗的能力還是有的。
郁澤歡想得很好,既然飯是人家做的,他總不能像個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上,在等著人家洗碗吧
然而下一秒他手里的碗筷就被陸子衿給搶走了,十分積極地說道“哥不,學長我來。”
郁澤歡
郁澤歡又企圖去把餐桌上的盤子端過來,結果還是被陸子衿搶走,好像洗碗是什么榮譽的事情一樣,根本不讓郁澤歡沾手。
他站在廚房里,反而還有點像是礙事的家伙。
郁澤歡默默地退出了廚房,靠在小吧臺上,看著陸子衿忙碌的身影,陷入了思考。
他怎么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陸子衿洗了碗,抽了一張紙巾擦拭著自己濕漉漉的手,然后在郁澤歡面前坐了下來。
郁澤歡不知怎么地,被陸子衿的手吸引了,陸子衿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身上最白的地方應該就是臉了,也有可能是被衣服隱藏起來的身體,但郁澤歡暫時無法證明這個猜測是否準確。
陸子衿的手指修長,形狀生得十分好看,骨節分明,右手中指指腹上有一層薄薄的繭子,是每個華國學生都會留下的痕跡。
但讓郁澤歡注意到的,并非是上述的這些,而是那手上細細碎碎的傷痕,有些早已生長好,成為一道淺淺的白色痕跡,有的卻還是一道褐色的疤痕。
他右手手心中,還有一道非常明顯的疤痕。
按照那淺淡的顏色,顯然是很早之前留下的傷口了,可時間過去了這么久,還是如此明顯,可想而知當時這道傷口有多么眼中。
像是注意到了郁澤歡的視線,陸子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大大方方地展示給郁澤歡看。
郁澤歡被戳破了心思,轉過頭不去看,但又忍不住好奇,“這是怎么弄的”
陸子衿回憶“小時候和別人打架的時候,被水果刀劃了一下,然后還去醫院縫了好幾針,還挺痛的。”
郁澤歡聽著就頭皮發麻,人手上的神經分布非常密集,在手掌上劃出這么一道大口子,還去醫院縫針了,那痛感肯定不輕。
不巧,郁澤歡這人從小就怕痛,大抵和他從小身體就不好有關,就連郁澤歡的發小紀嘉寧偶爾都會吐槽郁澤歡這人嬌氣。
陸子衿輕描淡寫的描述,也叫郁澤歡幻痛了一瞬。
“咳。”郁澤歡輕咳了一聲,“不說這個了,我們來談正事。”
陸子衿聽聞,也坐直了身體,臉上浮現出認真的神情。
“你媽哦,就是楊清清女士,雖然是和葉建明結婚了,但我想你應該也聽警察說過了,他們兩人并沒有領證,嚴格意義上來說,你和我并沒有關系,更不可能是繼兄弟。”
郁澤歡擺出了正兒八經的姿態,還挺能唬人的,這些是他在吃飯的時候就想好的說辭。
眼前這個陸子衿看起來確實可憐了一點,距離找到家人僅差一步之遙,到頭來空歡喜一場,令人遺憾。
然而這場悲劇又不是郁澤歡造成的,郁澤歡并不需要為此負責,就算要負責也是那個酒駕司機和保險公司負責。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楊清清沒死,母子兩人真的遇見了,郁澤歡也不覺得楊清清就會把陸子衿給認回去。
郁澤歡生在豪門,對豪門的齷齪事情太過了解了,楊清清既然能做出生下孩子把孩子丟在孤兒院里,還改了年齡勾搭上他那個花心的爹,顯然也不能在嫁入豪門之后,還去把早年丟棄的孩子給認回來。
那樣只會讓她的豪門夢破碎。
所以陸子衿注定是個孤兒。
陸子衿聽見郁澤歡的話,臉上克制不住地流露出一絲失落。
郁澤歡不去看對方臉上的失落,狠狠心說道“所以你也不用想著進我家門了。”
陸子衿愣了愣,連忙開口,“我不是”
郁澤歡打斷了陸子衿的解釋,繼續說“不過看在你剛剛給我做的那一頓飯確實還挺好吃的,又是我的學弟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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