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呢,她說今天單獨約人出來玩也沒看見有什么進展的模樣,原來在許意宋那邊純友誼就真的只是純友誼。
拉了拉身上的安全繩,確認結實以后秦見紓開始摸索墻上的凸起石塊一點點往上攀,她看另外兩個場地,溫楚和許意宋都已經往上爬幾米了。
正如楊柳說的那樣,這個攀巖游戲站在下面看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可上來以后才知道并不簡單,垂直的坡度,每往上一步兩臂都需要使很多力。
沒一會兒,秦見紓開始喘氣。
她不經意朝自己腳下瞥一眼,忽然涌起一股眩暈感——太高了,就連胸腔里的心臟也因為這一眼開始加速跳動。
秦見紓一直清楚自己是有點恐高的,所以在溫楚問她要不要玩這個的時候,她遲疑了,她以為這么點高度應該沒什么。
不多時,光潔額頭上開始冒出一層薄薄的細汗,秦見紓手心也開始變得黏糊。
站在底下的人看她扒在一個地方不動,察覺到異常,大聲朝上喊了幾句。
底下喊什么秦見紓沒聽清,她自己做了會兒心理建設開始繼續往上。
十多米的室內攀巖很快到頂,秦見紓爬到這里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低頭一看,那種踏空眩暈感再一次直沖腦頂。
“松手,往后跳!別看下面!”下面的工作人員在喊。
這一次,秦見紓聽得清清楚楚。
攀巖游戲的安全繩索就是為了這一刻,繩索有受力緩沖,完全能受起一個成年人的重量,只需要秦見紓松手往后靠就能安全落地。
她在頂上掙扎了差不多一分鐘,最后抱著豁出去的念頭閉緊雙眼,松手往后。
秦見紓整個人緊繃著,手松開的那一剎那她大腦一片空白——什么亂七八糟的血緣關系,什么退婚,什么煩惱,那些一直困住自己的事情仿佛在這一刻全部消失。
想象中的失重感并沒有出現,等再睜眼秦見紓已經回到地面,腳下也有了真實感。
許意宋早就脫了繩索,這時和楊柳一起圍過來詢問她的感受。
秦見紓脫去身上的安全繩索,唇色有些發白:“我沒事,溫楚呢?”
她輕輕喘氣,額間有零落的發絲汗濕黏在肌膚上。
楊柳:“她去買水……誒,來了。”
順著楊柳指的方向,秦見紓看見溫楚懷里抱著四瓶水往這邊過來,對方頭發扎得松散,脫去外套以后只剩里面一件松垮的露腰黑上衣,隱約可窺綽約的身形。
人手一瓶的水分到手上,秦見紓擰開瓶蓋坐在長椅上安靜喝水,旁邊,許意宋拉著楊柳在說那個最難的攀巖場地有多刺激,眉飛色舞。
溫楚挨著她坐下,輕聲開口:“感覺怎么樣?”
秦見紓嘴唇消失的血色開始慢慢回來,方才的體驗還記憶猶新,她長睫顫了顫:“……很刺-激。”
溫楚垂下眼睫,眸子里浮起淺淡的笑意,她慢條斯理:“除此以外呢?你站在上面松手往后躺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有的,”秦見紓打量著溫楚的語氣,忽然反應過來什么。
她轉頭看向對方,溫涼如水的聲音里摻了點訝異的笑:“溫老師,是把我當成你的學生了嗎?”
作文中常見的手法,不管是借物喻人還是以人喻事都是課上老師會常常講到的,秦見紓沒想到溫楚會用如此委婉的方式來開解自己。
但該不該說,確實很有效。
秦見紓心事淡了不少,話也跟著多了起來:“我算是知道你教的學生為什么都那么喜歡你了,如果換成是我……”
溫楚稍稍抬眸,目光落在秦見紓這張姣好的臉上,眸光微閃:“嗯?”
秦見紓迎上她的目光,莞爾一笑:“我也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