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汗水就會好許多。
謝昭寧兀自地想著,突然間,謝蘊攥住她的手,她一顫,低眸去看。
謝蘊沒有醒,雙眉緊皺。
屋內僅二人,謝昭寧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撫平她的眉眼,“愁什么,總會解決的,又不是你的錯。”
她也曾這樣病過,在病痛與愧疚中徘徊,在黑暗中摸索不到自己該走的路
痛苦、煎熬、愧疚死死折磨著她。
謝蘊驀地睜開眼睛,眼內迷離,死死捉住她的手“謝昭寧。”
“我在呢。”謝昭寧反握住她的手,指腹輕輕在她手腕間摩挲,低聲寬慰她“姑母,我在呢,不是你的錯,你的愧疚只會折磨自己。”
謝蘊凝眸,望著平靜乖巧的少女,她是那么懂自己的心思。
“謝昭寧”
一聲低嘆,謝蘊再也說不出第四字。
渾渾噩噩睡了一夜,清晨起來,天氣明艷。
謝昭寧早起出門買了許多吃食回來,給謝蘊帶了一盅粥,回來的時候恰好能喝,她自己拿著油煎在吃。
她的吃相讓人都忍不住吞口水,謝蘊笑著喝了一碗粥。
兩人收拾一番,謝昭寧扶著謝蘊登上馬車,繼續趕路。
謝蘊渾身沒有力氣,靠著謝昭寧,時常犯困,不小心就睡了過去,醒來之際,自己在謝昭寧的腿上
“姑母,你醒了。”謝昭寧扶著她坐了起來,“還有一日就到謝家了。”
離家有五六日了,也不知家里怎么樣。
謝蘊直起身子,呼吸深沉,頭重腳輕不說,喉嚨里也堵得厲害,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謝昭寧”
謝蘊闔眸,聲音沙啞得厲害。
謝昭寧擁著她,手臂攬住纖細的腰肢,“姑母,我也病過一回。那時我在懷疑自己活著的目的。”
“我也病得渾渾噩噩,這個秘密就藏在我的心里,我時常在想,我作為謝家人,是不是將來也要成為二叔那樣的人。如果真是這樣,我寧愿不要謝家。”
“病到后來,我爬不起來,躺在床上許久,聽見祖母在哭。我豁然又明白不是謝家的錯,不是我的錯,只是二叔的錯,我要接管謝家,我不能讓謝家毀在二叔的手中。”
“姑母、謝相”她緊緊盯著面前虛弱的人“不是你的錯,若你繼續消沉下去,才是你的錯。”
謝蘊虛弱無力,聞言后,淚水緩緩落了下來,眼眸微轉,眼底如同深淵般無光,“謝昭寧,我與你是不一樣的。”
謝涵仗著她才有那么大的膽子,沒有她,謝涵不敢那么做。
謝昭寧淡淡道“是不一樣,所以,你該主持公道。”
你是主持公道的那人
她握著謝蘊纖細的腰肢,心頭火熱,低低喚一聲“姑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