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禾奚一下車,看到那間店后,免不了有點慫,那男人說自己有事要辦,難道就是要去暗色會所里辦嗎
禾奚沒去過那些地方,撐著把傘有些猶豫。
雨還在下,停在路兩邊的車被黃豆大的雨點打得噼里啪啦作響,幾棵樹被吹得搖擺不定,禾奚慶幸自己戴了口罩,他又拉了拉口罩的邊沿,狀若淡定地走到會所門口。
在里面張望了一眼,看到沒有人,禾奚就想轉頭走。
但迎面他撞上了幾個男人。
那幾個男人一個比一個身材粗壯,頭身比很夸張,不管是氣質還是言談都很像暴發戶,他們似乎剛從一輛車里下來,正慢悠悠往會所里面走。
冷不丁和禾奚上挑的眼睛對視,幾人都愣了。
愣過之后眼里慢慢露出難以描述的興奮。
眾所周知這會所不太正經,多的是有錢人進里面找援交,更有些缺錢的哪怕不是里面的人,也會跑到會所門口,想著能不能釣上一兩個能看得上自己的富二代。
禾奚不知道這幾個男的是不是把自己錯認成了那些人。
總之禾奚想和他們對視過之后,最左邊的男人就上手拉住了他。
禾奚皺眉甩開他的手,卻因為被幾個人圍著,受不了地后退,結果笨手笨腳地絆到臺階,一屁股摔到了地上,還好系統給他開了免痛,沒有什么感覺。
但他的腿蹭到了什么尖銳的東西,上次系統在他膝蓋上做出的那道傷繃裂開來,一點點冒出血珠,最后連成一條線滑到了腳踝。
一輛跑車悄無聲息從這條路路過,銀黑色的車身和夜色融為一體,沒有人注意到。
車上兩個座都坐滿了人,主座的人面色淡淡地握著方向盤,一頭奪目的天生金發落在額前,正盯著不停被雨刮器清理的擋風玻璃,右邊的好友忽然大驚小怪叫起來“裴黎,那邊是不是有人被欺負了”
裴黎向左掃了一眼,看到是暗色會所,有些厭煩地轉回了頭。
那種地方,被有錢人帶走的事每天家常便飯一樣發生,大多數人都是自愿的,裴黎懶得去管。
好友看他沒停車,也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但還是有些遲疑道“我們真不管啊,看那個男生好像不太情愿,要不然我們去問問”
“要去你自己去,”裴黎速度不減,語氣諷刺,“上次你也在這里看到過被一堆人圍著的人,你也說他不情愿,然后呢,你跑過去以后那男生怎么說的”
被裴黎一提,好友窘迫地咳嗽了一聲,似乎也回憶起跑過去以后那男生尷尬地說他們只是在演戲的那一幕,“都過去好幾月了,你總提干什么,算了算了,你不想去我們就快點走,在這種地方待久了渾身不舒服。”
裴黎沒吭聲,正要踩油門加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卻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在轉彎時側了一下眼,從后視鏡里看到了會所門口被包圍的那個男生。
那男生被幾個人包圍在狹窄的空間里,坐在臺階上仰起頭看人,手里只拿著一把雨傘,模樣好不可憐。
裴黎瞇著眼細看,半晌后忽然發出一聲難以言喻的“操。”
好友正要調歌,被一個急剎車狠狠甩在車座上,頭暈目眩地睜開眼,看到裴黎傘也不打就打開了車門,他在后面哎哎地叫,裴黎理都不理,把拉鏈拉到最頂一口氣跑到會所門口。
在接下來的這半小時里,好友只見裴黎擋在了那男生面前,金發下的眼睛里滿是洶涌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