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客廳的建設當初是由儲應珣選定的,偏高調的北歐風,客衛的旁邊有一條直通五樓的旋轉樓梯,從上繞到下,到了一樓后扶手卻呈直角直直橫了過去。
剛出走廊就能看到在扶手邊上的兩個人。
儲應珣肩膀寬腰窄,將扶手上坐著的人牢牢遮住了大半,從后面看只能看到那人兩條細腿勾在男人腰間,不知怎么在發狠的打著哆嗦,男人環著他的后腰,一半的手掌幾乎都探到了褲子里面。
白靳隨看到那肩膀上的臉似乎有所感覺,失神地朝自己看了過來。
禾奚的臉是天生的白,有什么都能一眼看到,比如說此時臉頰兩側激動留下的握痕,眼睫很濕,眼眶很紅,微張的嘴唇里隱約能看見紅腫的舌尖。
儲應珣今晚喝的那些酒沒一瓶是度數低的,一整晚都在黃白混攙著喝,本來應該醉倒在沙發上起都起不來,此時卻穩穩站在樓梯扶手前,抱住禾奚嘴里恨恨說著什么話。
“你現在已經裝都不裝了吧為了折騰我,連我身邊的人都去找,”什么儒雅,什么風度,全被酒精擊碎了,他又抬起禾奚的臉粗暴吻咬,“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只圖我能給你的錢,是不是,禾奚”
大概是喝醉的人骨頭賤,儲應珣越說越恨。
禾奚以前連碰都不給碰,現在卻拿這種方式哄他,他身體上對禾奚有很大感覺,所以從一開始就不能做到硬氣拒絕。
但儲應珣身體高興歸身體高興,心理上只覺得委屈。
禾奚被捧住臉,后腰被扶穩著掉不下去,只能斷斷續續說“是你那天惹我,我才找的白靳隨,根本沒有想過要去拍”
整間客廳里長達十幾分鐘只剩下含含糊糊的水聲,走廊拐角白靳隨如同木雕似的僵立在原地,眼中映著禾奚有氣無力看過來的眼睛。
不用任何人明說,白靳隨也想明白了儲應珣突然輕易放過了他的理由。
說不清具體過了多久,禾奚終于讓儲應珣停止了發瘋,他從扶手上跳下去,扶著墻壁緩了很長時間,彼時白靳隨早就在五分鐘前離開了別墅。
禾奚緩過來后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沒有上去給儲應珣解開領帶,也沒有給儲應珣蓋上旁邊的小毛毯,任由他歪七扭八躺在那里,自己一個人匆匆上了樓。
太尷尬了。
禾奚心跳的砰砰作響,臉色不怎么好的坐在床上拿出手機撥弄來撥弄去。
他以為那小弟會帶著白靳隨從另一個后門出去,沒想到白靳隨會直接在走廊里走出來,幸好白靳隨沒有蠢到在這個時候跑出來和儲應珣打照面,趁儲應珣不注意走了。
禾奚還有點心緒難平,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幾乎不敢去看鏡子里自己的嘴巴。
單純如禾奚,這還是他的初吻,為了不讓儲應珣只能獻出去了。
現在是九點十三分,屏幕上的二剛換成三。
禾奚沒有睡下,今天出校門時他跟一名小弟要了小巷子的監控錄段,辦事麻利的小弟在半小時前就把禾奚要的東西發給了他。
禾奚第一時間看了錄像,從頭看到尾,看到那個闖進教室的男人從學校里走出來經過小巷,最后在一間燈光華麗的店前失去了蹤影。
客廳的恒溫系統一直在運作,沙發上的儲應珣似乎睡得很死,禾奚又聞了聞那身酒氣,趁儲應珣沒醒之前出了門,打了部車來到這間店門口。
禾奚想知道那個男人的長相,既然那人是在這附近不見的,那應該現在還在這附近,說不定他等一等,能等到那個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