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蘇爾的作風,對叛徒沒有容忍度,今天來就是為了解決禾奚,盡管他們手里沒有禾奚確切投奔了儲應珣的證據,但照蘇爾一直以來的習慣,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
那公共頻道的聲音很小,不足以讓除了蘇爾的另一個人聽到,但禾奚能讀懂口型,他從那寸頭男人的口型中讀出了蘇爾要對他下手。
禾奚只是有點膽小,腦子不蠢,仔細想想也能猜出原因,他手心頓時出了汗,情急之下轉過頭去看蘇爾,努力地為自己辯解“我沒有叛變,我會努力做任務的,別殺我,蘇爾”
蘇爾今天一共聽到兩聲蘇爾,第一聲是帶著試探不敢置信又驚訝的,第二聲就是現在,可憐巴巴害怕又無措的,每一聲都挺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還沒有人真的對他做什么,他已經戰戰兢兢地像是腿都站不穩了,不怪蘇爾這時候想別的,他身邊人沒一個是禾奚這樣,嚇唬兩下臉就變成白紙。
譬如剛才在公共頻道說話的那個,曾經因為在行動時錯聽命令被蘇爾事后丟去了老虎園,一個人撕碎數匹餓虎,第二天斷了根手指小腿骨折地從老虎園爬了出來,不到一個星期就成了正常人。
要是換禾奚呢蘇爾看著禾奚現在的樣子都能想到后果,拖著小身板在老虎園到處躲,撐不過第一晚就喂了老虎,還能淚汪汪地說別殺我
禾奚不知道蘇爾在想什么,他看到外面的直升飛機以緩慢速度朝這邊靠近,漆黑龐大的機身恍若馬上就要撞倒別墅,他沒見過那種情景,經不住被嚇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因為后腳被絆倒迫不得已往地上墜去。
腳上忽然多出一片柔軟的觸感,蘇爾低頭看了眼,看見禾奚不偏不倚坐在他的鞋子上,柔順的發尾下面是一段白皙的脖頸,他覺得不如火辣女人的那片地方,真正觸碰到時才發現也不是他想的那樣。
通訊儀里的公共頻道再次傳來聲響“老大,梯子降下去了,我們要在五分鐘內撤離,不然儲應珣會發現我們的直升飛機,到時不太好撤退。”
蘇爾挑了一下眉,終于在寸頭男人的稟告下伸出手,一把攥住禾奚的胳膊把人拉了起來。
禾奚心一顫,徒勞地又小聲說一句“我真的會聽話”
蘇爾抬抬下巴讓他看窗外的梯子“這里用不著你了,把自己的小花臉擦干凈,準備跟我回大本營,你有沒有叛變,到時候我會親自查清楚。上梯子的力氣有吧”
說罷他扶了下耳掛通訊儀,漫不經心地吩咐“再開過來一點,讓禾奚先上去。”
站在直升飛機門邊的寸頭男人一怔,回頭看一眼,看到駕駛飛機的人也是一樣神色。
他們冒盡風險進入安全區,是為了神不知鬼不覺解決可能出賣他們的禾奚。怎么重要關頭,蘇爾卻改了主意要把禾奚也帶回去
蘇爾身邊都是愚忠的一根筋,對蘇爾的命令絕對服從,只怔神一刻飛機就改變航道,朝別墅進一步靠近,梯子正正好掉在窗邊,傻瓜也能順著向上爬。
禾奚被窗口漫進來的灰塵嗆得不停咳嗽,又轉頭看一眼蘇爾,試圖商量“我能不能”
蘇爾笑著看他“禾奚,再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