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禹道“嗯,才四個月,來跟我父親團聚,哪曉得才三個月,他就過世,留我一個人在香江。”見鐘鳴生露出憐憫之色,又趕緊笑道,“不過也幸好來了,比起內陸老家,香江的機會實在是太多,至少片場盒飯每天都有肉。”
鐘鳴生失笑“我也是五六歲也才來香江,一開始我們家住元朗那邊的村屋,后來生活才漸漸變好。香江機會確實多,不談出人頭地,但只要努力,錦衣玉食不難的。好的武師薪水也能頂大學教授。”
宋禹道“這倒是,我從小學武,如今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兩人邊吃邊聊著,確切地說是宋禹吃,鐘鳴生只那筷子意思了幾下,剩下便是喝茶,不知是不是為了保持身材。
哪知,一頓晚茶還未過半,包廂的門忽然被人推開,原本以為是侍應生,但下一刻,鐘鳴生的臉色便僵住。
背對門口的宋禹,見他神情不對,下意識回頭看去。
這一看,他也是一愣。
滿臉橫肉的黃擇天,打著哈哈不請自入“阿生,這么巧啊”
鐘鳴生原本就偏白的臉色,頓時更顯得蒼白,趕緊喚道“阿勇彬仔”
然而原本在外面等候保鏢和助手,沒有任何回應,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
鐘鳴生大怒“黃生,你想做什么”
黃擇天擺擺手,走到圓桌徑自坐下,兩個穿白衣的英俊保鏢一言不發站在他身后,其中一個后脖頸隱約綁著紗布,正是前晚被宋禹砸的那個。
宋禹默默低下頭。
黃擇天看著怒火中燒的鐘鳴生,笑呵呵道“阿生你唔使急,我就是來同你講兩句話,讓你的人暫時避開一下。放心,這里是翠云居,打開門做生意,樓上樓下都是食客,我能做乜嘢”說著,這才淡淡看了眼桌上的宋禹,“這位你朋友吧,還請也暫時回避一下。”
只是他話剛說話,忽然就驀地一愣。
原來是他終于正眼看清了這桌上年輕人的模樣,竟是個罕見俊俏的少年。
他這些年,見過不少美男子,但眼前這位陌生的后生仔,還是讓他一眼就生出幾分驚艷之感。
宋禹沒注意對方神色,只看向鐘鳴生,用眼神示意對方,有什么事叫他。
然而他還沒站起身,黃擇天忽然笑呵呵拍了拍腦門,笑道“瞧瞧我,明知道阿生你對我有誤會,害怕同我單獨說話。行行行,你這位朋友不用走,留下來一起。”
宋禹有些莫名,但還是重新坐定。
不過他很快發覺不對。
只見黃擇天笑盈盈看向自己,問道“這位靚仔也是演員好像未睇過你的戲”
宋禹望著那雙淫邪的瞇瞇眼,這種被人帶著性凝視的感覺實在讓他很不舒服,若是從前,他甩手就能走人。但現在他只是一個寂寂無名的小角色,不好輕易得罪人,只能硬著頭皮回答“我是武師。”
黃擇天夸張地嘖了聲“這么靚仔的武師,我可是頭回見。聽口音,剛來香江沒多久吧”
宋禹自認剛剛幾個字,自己說得很標準,沒想到這人竟然還是一下就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