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
顧柏舟替陳序拿了快遞回家,打開門,入眼的是試圖扛起巨大快遞箱的陳序。
買什么了顧柏舟將手中的快遞盒放在玄關上,彎下腰搬起那個快遞箱,“要搬去哪兒”
“書房。”陳序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沒買什么,是出版社寄過來的書的扉頁,簽名用的。”
顧柏舟點了點頭,抱著快遞箱走進書房。
陳序拿過那個被放在玄關處的小快遞盒,跟在他的身后一塊兒進了書房。
快遞箱被放在了門邊,陳序拆開手中的快遞盒,拿出來了里面的一摞筆,放在桌面上之后,拿了小刀蹲下身拆快遞箱。
一摞又一摞帶著出版社o的扉頁被放在了書桌上,堆得如山高。
顧柏舟看著他的動作,走到書柜旁收拾并沒有完全塞滿的格子,零零散散騰了四個空格出來,他走到書桌旁,拿過陳序堆在桌面上的扉頁把他們堆進了書柜中。
“這么多啊”顧柏舟掂了掂份量不輕的扉頁,“全部都要簽完嗎”
“是呀。”陳序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為扉頁的數量苦惱,但眼底的笑意卻是藏不住的,他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感覺開心。
他拿出了快遞箱里最后一摞扉頁,將它們放在桌面上,拿起一支筆,深呼了一口氣。
陳序的字筆鋒遒勁,是很漂亮的。
周卉一直秉承著見字如見人的這個思想,所以不管是陳序還是陳平,就連當時和陳序還只是好朋友的顧柏舟,全都被周卉打包送進了書法班練字,硬筆練完練毛筆,他們一家人都寫得一手好字。
“這個時候就要感謝我的母親周卉女士了。”陳序拿著筆在扉頁上落下了白敘兩個字后,放下了筆,兩根手指捻著這張紙的兩邊,對著窗外的夕陽舉了起來,“不然我現在寫在紙上的字估計和狗爬沒有區別。”
余暉給紙張覆上了一層燦金,白敘兩個字似在閃閃發光。
陳序看著看著就笑了出來。
他是真的很高興,顧柏舟看著他的側顏,共享了他的這份喜悅,唇角也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
“哦對了,那個簽售的時間和地點已經定下來了。”陳序放下手中的紙,“八月二十七,周六,在陽夏。”
陽夏離寧川不算很近,陳序作為一個金貴的小少爺,并不太能接受四五個小時的高鐵,更不可能說讓顧柏舟開十幾個小時的車陪他去了。
“我問了出版社那邊可不可以帶個人去,那邊倒是同意得很快,過幾天我把機票買了。”陳序說,“簽售結束后我們在陽夏玩一天再回來吧”
“可以啊。”顧柏舟沒有異議,“我都沒去過陽夏,回頭我做做功課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陳序點了點頭“對了,我跟那邊說帶個人去,你知道他們問我什么嗎”
“他們問我,是不是要帶個小助理。”
“顧小助理。”
顧柏舟好笑地揉了揉他的頭發“在,陳大作家。”
這個名頭有些太了不起,陳序心虛地有些臉紅。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寫網文的小寫手,和作家這兩個字兒還是沾不上邊的。
但這種作家和小助理的叫法兒也算是一種情趣吧。
于是他將筆夾在指尖,抬手在顧柏舟面前動了動手指,那根筆在他的指關節上悠悠旋轉,停下后,筆尖挑起了顧柏舟的下巴。
陳序挑了挑眉,裝出一副輕浮的樣子“小助理很上道啊,我就喜歡你這種男人,要么從了我吧,我包你吃香喝辣,雖然我現在有男朋友,沒有辦法把你公之于眾,但你知道的,地下戀情總是要受點兒委屈的。”
顧柏舟單手撐在桌邊,將陳序禁錮在了自己和桌子中間。
“哦”他帶著淺淺的笑意,配合著他一起鬧騰,“那如果我和你男朋友碰到了,吵起來了,你是幫他還是幫我”
陳序沉默了兩秒。
現在的顧柏舟比他們剛戀愛那會兒要放得開很多,這種話放在以前他是怎么也不會說出口的。
“我想想啊”陳序伸手攬住了他的腰,溫熱的指尖從他的衣服下擺鉆了進去,“我男朋友和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都沒分開過,真讓你們倆碰見了,那也只能讓你受受委屈了,小助理。”
顧柏舟了然地點頭,撐在卓沿上的手滑進了陳序和卓沿的縫隙中,隔著一層t恤緊貼著他的腰“你都不站在我這邊,那我跟你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