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吧,還得上工。”
“就在這吃!”方心萍轉頭瞪眼,倒是唬的栓子有些尷尬笑吭哧一聲“也是有些餓的。”
趁著空檔,栓子進自己住的那間房收拾一番,破鋒刀被塞入一個角落細細裹了,關上門,抬頭倒是又看到心萍貌似換了一副臉蛋似的,梳了頭胡亂的涂抹花里胡哨的胭脂,看上去到倒像是年畫上那姑娘被鍋灰臟了后有煙熏火燎的有些夜叉的感覺。
“你被誰打了?”方天源倒是愣住,第一次看到自己妹妹的打扮,感覺像是被雨水淋濕的紅紙,胡亂的紅色四溢。方心萍也猶猶豫豫的再看了一眼鏡子,尖叫捂著臉重重關上門。
三人坐在桌前,氣氛倒是唯美,洗干凈臉的方心萍再次恢復了彪悍的模樣,大口喝粥,只是耳根略有些羞紅,方天源笑吟吟如何看不明白,也不說破只是搖頭苦笑。
“學校有活動呢,你能去嗎?女中需要兩個能干重活的。”突兀的一句話讓栓子不敢抬頭,不敢說話,天源略一沉吟“我?”
筷子粗重的敲擊碗,帶起火辣辣熱爆爆的聲音,但是沒有回答,栓子自然也知道說的自己吭哧半天“晚上有事的。”
“下午有時間嗎!”方心萍好似有些羞怯,低聲問了又抬頭咳嗽一聲“尋你自然有正事的!”
“還要上工的,一天便是一天的錢,不敢耽誤。”栓子解釋。
“付錢的,雙倍工錢。”
這句話倒是讓栓子忽的抬頭,若是此時答應算不算貪錢,尷尬笑“若當真是干活倒是有力氣。”
“說準了,你找兩個人一起去。”方心萍又笑了,這呆子果然還是貪錢,不過不討厭,做工賺錢過日子呢,想了想又囑咐“手腳干凈利索的,不出去亂說的。”
“下午醫院也沒有太多事,若是忙不開,我也去幫忙的。”方天源聽到這里索性放下碗筷笑,方心萍臉色羞紅的用力擰了一把方天源的腰“我們學校沒病人。”
紅著臉起身匆匆跑到門口,想了想回到房中背著包“記住了,下午,吃過午飯我等你……”
“哦對了,我想問,那個……”一說病人倒是讓栓子記掛了巧兒的病,便將巧兒的病說了一遍,這方天源如何不明白,只是也不便說破“這是尋常的月事,多休息補充營養吧,阿膠紅棗之類,或者……”
天源講的很細,栓子死死記在心中,半晌天源若有所指“栓子兄弟,你有沒有想過以后,難道要這么生活一輩子?”
栓子有些沉默,方天源淡淡嘆息“有些人天生便是不甘平庸的,亂世會推著他走,或者流芳百世,或者遺臭萬年。”
本身來講,方天源算是與自己共過生死的,自己也救了他一命,那懦弱樣子他是不認同的,與自己在軍營的糙漢子們一比太過于窩囊,所以在骨子里,他與方天源不是一類人,若是讓他血熱,那需得不怕死的糙漢子那種,一起上陣殺敵,一個賽一個的精神。
所以,縱然親熱,一起生活過也算是朋友,但是骨子里栓子隔得分明透徹,不是一類人呢。
那就休用大義來點燃這把柴,不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