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午后,而謝翊又叮囑謝不為不可去孟府,那留給謝不為和孟聿秋的時間就并不多了。
謝不為像是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也不顧竹修還在場,便猛地撲入了孟聿秋的懷中。
即使他們也才一日未見,卻已覺相思。
謝不為踮起腳緊緊摟住了孟聿秋的肩頸,對著孟聿秋的耳側低聲喃喃,“懷君舅舅,我好想你。”
孟聿秋順勢攬緊了謝不為的腰,聞聲大掌一動,將謝不為直接打橫抱起,直往犢車而去。
而竹修也很有眼色地在為他們二人掀簾之后便悄悄避遠了。
也不知是誰先主動,在孟聿秋抱著謝不為才將將坐穩之時,兩人已纏吻在一起。
狹小的空間里溫度急速攀升,與車外的涼爽秋景截然不同,像是一息入了春,再至了夏,灼得人渾身發燙,滿面桃花。
可如此,謝不為卻還是不滿足,嚶嚀之聲不斷地從交纏的唇齒間溢出。
很快,他像是想到了舒緩之法,抽出摟住孟聿秋脖頸的手,便往下探,但卻被孟聿秋及時攔住。
孟聿秋艱難地停住了這個足以將他們二人融化的吻,再抵上了謝不為的額頭,強自忍住了更深的情感,只一下一下地粗重地喘息著。
他另手撫上了謝不為的臉,輕輕摩挲著,“鹮郎,不可以在這里。”
謝不為雙睫濕連,便如羽翼撲簌,輕輕掃過了孟聿秋眉眼,眸中水光瀲滟,輕聲似泣,“可我想要。”
說罷,便想從孟聿秋的手中掙脫出,可卻仍是被孟聿秋牢牢錮住。
孟聿秋于謝不為的唇上留下安撫似的一吻,再探手揉捏著謝不為紅如滴血的耳垂,“太多了對你身體不好,以后,以后給你好不好。”
可謝不為卻不依不饒,他的手已不能動,便只能垂下頭輕輕吻住孟聿秋的喉結,在嘗到肌膚上的微咸之后,再用鼻尖于孟聿秋脖頸上四處輕蹭,含糊道“現在就要。”
孟聿秋有些無可奈何地將謝不為抱坐在懷中,目光克制地掃過謝不為滿是春色的面容,但終是只點了點謝不為的鼻尖,眸光沉沉,語調卻十分溫柔,“鹮郎,我們不急于此時,好不好”
這本是情人之間心照不宣的曖昧言語,是在暗示以后的朝朝暮暮,可也不知怎的,謝不為在聽到這句之后,竟突兀地愣住了。
隨后,他的淚奔涌而出,哭得哀慟,“我們真的還有以后嗎”
孟聿秋也怔住了,忙引袖為謝不為拭去眼淚,“鹮郎,我們一定會有以后的。”
謝不為勉強止住了淚,雙手捧住了孟聿秋的臉,淚眼朦朧,“從鄮縣回來之后,懷君舅舅還會是我的嗎”
這句話里,滿是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讓孟聿秋心下也一痛。
他勉強揚起了唇角,再用指腹輕輕地抹去謝不為臉上的淚,低聲似哄,“鹮郎,無論在何時何地,我都會是你的,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
再似謔言,揉了揉謝不為紅潤的唇珠,“都是要當爹爹的人了,還這么愛哭可怎么辦。”
謝不為果然被分走了注意力,不自覺抽噎了兩下之后,雙眼一瞬,瞳珠閃著清澈的微光,“爹爹我怎么要當爹爹了”
孟聿秋再忍不住吻了吻謝不為的眼,才輕聲道“鹮郎是忘了齊兒,還是忘了我們的婚事”
謝不為連忙稍揚了聲,“我沒有忘了齊兒,也沒有忘了我們的婚事。”
這后面二字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尾音便越來越小,最后,下頜更是貼在了頸間,眼神有些飄忽,但臉頰更是紅得像火。
孟聿秋為謝不為細心地捋好汗濕在鬢邊的碎發,一點一點別在了耳后,“那等從鄮縣回來,我們就成親,我也問過了齊兒,他也很是愿意喊你小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