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人既然選擇了跟他對話,想來還是忌憚著他身后的顏家,應該不會直接對他出手。
總歸是拖延時間,顏月歌干脆嚷道“你是誰啊,我哪知道你說的話可不可信”
話音尚未落下,那人刷就出現在了顏月歌面前,顏月歌嚇了一跳,險些剎不住腳。
刷地側身將懷中的淮序扭到了自己身后,顏月歌腳步一轉就再次跑開。
那人絲毫沒有在意,只行禮道“在下寧正平,乃是寧家三執事,保證在寧家具有足夠的話語權,十四公子理應信我,這樣對大家都好。”
這人不止頭臉方正聲音方正,現在報出姓名來竟也是方方正正的,若是在平常,顏月歌高低得調侃幾句。
可今時不同往日,在寧正平行禮說話的間隙里,顏月歌已經沖出大段的距離,說到最后,就連寧正平的聲音都聽不真切了。
顏月歌跑得氣喘,卻還不忘拱火道“你想要人魚怎么早前不去找飛霜宗,我可沒聽說寧家已經已經自愿做了飛霜宗的狗腿小弟,不知寧執事對自家的做法可是信服”
大抵是有點作用,寧正平沒有直接追到他近前,卻也不遠不近跟在他身后,聞言不解道“十四公子怎會這樣想我寧家與飛霜宗同屬三宗四家幾大勢力,地位平等,又怎會有小弟的說法”
顏月歌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那我把人魚還回給飛霜宗如何你們誰想要你們自己去商量,就不要經過我的手了。”
被抱在懷中的淮序抬眸瞥了顏月歌一眼,顏月歌雖沒注意到,卻莫名覺得心里一毛。
寧正平聞言一急,噌地躥上來一截,瞬間拉近了與顏月歌的距離,“十四公子莫要說笑,還請速速將人魚交與我,這人魚落到飛霜宗手里絕非好事。”
顏月歌感覺到寧正平愈發靠近,不自覺將淮序抱得愈緊,攻擊不斷。
“到飛霜宗不是好事,到你寧家又會有什么好事你倒是跟我說說寧家想干嘛又跟飛霜宗有什么區別”
寧正平已經幾乎與他并行,“寧家、寧家只是想與人魚進行談話,從中尋找幾族平等共處的可能性,我是真的想要達成一個平等的世界。”
顏月歌再次加速,一雙腿都快掄出火星子,飛快就往旁邊跑去,邊跑還邊對淮序道“老婆別聽,都是王八念經,屬寧家手下獸奴最多。”
這話一點兒沒含糊的傳入了寧正平耳中,寧正平想要反駁,張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畢竟那確實是事實。
寧正平好像受到了打擊,恍惚間竟停了下來,眼睜睜看著顏月歌跑遠。
然而此時,原先炸開洞口的幾人御劍行來,打眼只在樹叢間見了顏月歌抱著人魚在跑,趁著千里珠尚未啟動,刷刷幾道威力巨大的符紙就甩了過來。
然而,符紙脫手的那一刻,一雙懶散的赤色眼瞳猛地向他們看了過來,殺意陰寒。
幾人不自覺手一抖,甩向顏月歌的符紙齊齊失了準頭。
待到寧正平察覺到時,數道符紙已是一并襲向了顏月歌。
手臂粗的鎖鏈登時自他身側經過砸向地面,帶著駭人的雷霆,要形成牢籠把他們困鎖。
顏月歌一咬牙硬是抵著那道砸偏而漏出的縫隙中擠了出去,頓時隔著護身的法衣在那瘦削的后背擦出一片血痕。
顏月歌痛得漏出一聲悶哼,閃身躲過再次砸來的鎖鏈,啟動了千里珠。
他自己也是一個趔趄向前倒去,又在倒地的前刻硬生生轉身,將自己的身體墊在了淮序身下。
轟鳴的鎖鏈并未砸在千里珠帶起的靈力漩渦,而是被寧正平擋了去,怒喝一聲“停手”,寧正平飛快對即將被傳送走的顏月歌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會追上你的”
再一次背部遭了殃的顏月歌呲牙咧嘴向寧正平豎了個中指,下一刻就緊緊攬著人魚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