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傷口沒好之前,不能離開這個房間。”宗和煦溫和道“我已經讓人準備了書籍和紙筆,你不會無聊的,要是有什么想說的,都可以寫下來。”
“你傷的是右手,如果寫字導致牽扯到傷口。傷口久久不痊愈,就無限延長這個期限。”
“你”
“父親”
我父親知道這回事嗎
“你是說景叔叔嗎”輪椅上的青年輕言“他說全權交給我處理。”
“景叔叔給我透露的那些企業情報,雖然達成了他當初的期望,讓我成功回了宗家,但這也給他自己的集團造成了些許的麻煩,現在恐怕無暇估計到這邊的事情。”
“景舒山還不知道,我加了把火。”
溫和的外表褪去,宗和煦開始直接稱呼景舒山的名字。他的手掌蓋住景言的手,然后手指順著景言指節的骨節滑動“景舒山他已經老了,看不出來當下的局勢。”
宗和煦騙了景舒山
他利用景舒山給出的情報回歸宗家,卻從未想過要當什么宗家間諜。甚至有一種可能,宗和煦是宗家安置在景家的間諜
“放心,我不為任何集團家族服務,無論是宗家還是景家。”他身上的氣味泛著冷松味,景言莫名打了個寒顫“我自始自終,都是為你服務的。”
蒼白的臉,震驚的眼神,景言現在猶如被逼近絕境的幼獸。
他輕道“照片,是我寄來的。”
“好看嗎”
景言的手一顫。
事情越來越超出自己的想象了。他不是沒有想過照片是宗和煦放的,但他轉念想到對方分明還坐在輪椅上,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他做出來的。
“那些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照片,每一張我都很喜歡。”他輕道。
“你細細看了嗎”
景言低頭,沒說一句話。
宗和煦輕嘆,“只比我小一歲,怎么還是小孩子心性呢每寸肌膚,每寸身形,甚至包括每塊骨骼,都有它獨特的美。”
他的手,仍一寸寸丈量景言的指節。景言的所有掙脫,都被對方壓制。
“你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存在。”
他冰冷的手順著景言的手臂向上,像是審視,像是驗證。
景言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終究是忍不了了,想要掙脫開來,卻被對方一句話給硬生生打亂了計劃。
“景舒山很信任我,所以將你全權交給了我。他說,只要我完成了他的目標,就會把你給了我。但我想,與其把主動權掌握在他的手上,不如掌握在我的手心里。”
“景家住宅里,有不少是我的人。”他微笑“而哪怕你把這些對景舒山說,他也不會信任你。”
“因為他已經知道,你在查你母親死亡的事件了。”
“而這件事,是我告訴他的。”
“那個陳阿姨,是宗家的人。”溫和的語氣下,是深不可測“她當年之所以沒被辭退,正是因為她也參與了你母親的事件之中,所以景舒山才一直沒動她。而她關心你、真的擔心你,和她不喜歡你母親,這并不沖突。”
景言感覺通身的血液都變得冰冷。
他居然深陷陰謀,卻完全不知所以他的變啞,也是宗和煦一手策劃的嗎
景言現在腦袋里飛速運轉,卻完全搜尋不到結果。得到的信息都太多太雜亂,將他之前所有的計劃都打了個粉碎。
“所以現在,吃飯好嗎”宗和煦溫和笑了笑。他再度端起稀飯,隨后勺子抵在了景言的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