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回過神,他頓了下,“空的。”
勺子是空的。
根本沒有盛飯。
“啊,是我一時大意了。”宗和煦似乎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的馬虎,他不好意思搖了搖頭,卻沒有將勺子放回去,“但是景言,假裝它已經盛了稀飯,好嗎因為我要是現在放回去盛了稀飯,又遞過來,你又不愿意張口,我該怎么辦”
“就算是我,面對你這么多次的不配合,也是會傷心的。”
冰冷的黑暗宛若蛇般纏繞,宗和煦淺瞳淡淡,卻全然鎖定在景言的身上。
對方在指鹿為馬。
這分明是在馴服自己。
腦內的系統還在不知疲憊警告著。
景言垂目,張口含住了銀勺。可勺子一入口,立馬深了幾分,景言被對方的動作弄得皺起了眉頭。
紅潤的眼角,還有因曾哭泣而導致濕潤的黑瞳,曾經桀驁的青年被迫圈在了這張小小的床上,不得不接受別人的喂食。
“對不起,我是第一次照顧人。”宗和煦的語氣淡淡。
帶著不可察覺的興奮。
景言被隔離在這小小的房間里,已經有兩三天了。這期間無論他敲多少次房門,發多少次瘋,都沒有人理他。他唯一能夠交流的人,只有飯點時進來的宗和煦。
對方看到一地的凌亂,也只會笑笑。
景言在紙上寫著“我好了。”
宗和煦置之不理,只是讓其他傭人將飯菜端上來。然后再親手喂景言吃飯。
景言不能反抗,他并不能跟谷十那時一樣,和對方直接對著干。因為宗和煦的真實目的尚不清楚,自己的所有輕舉妄動在此時都不合時宜。
他這是第一次,產生了憋屈的感覺。
但景言什么都不能做。
這該死的谷十究竟到哪里去了
景言咬牙切齒。
封池舟就算了,他尚且還有些腦子,不一定愿意卷入這件事情之中。但谷十,這個變態中的變態,怎么能夠忍受自己看上的獵物,現在被其他人掌控了呢
第三日,宗和煦再度來了。景言手腕的傷口已經好了許多,至少自己吃飯是沒有問題了,但對方還是依舊執著給景言喂飯。
景言已經看出來了,宗和煦就是個通過掌控對方,來獲得滿足感的人。
所有溫柔的假象下,是不可明說的強制。
這些天,系統在連續好幾天的危險播報下,已經死機休息了。
而景言也一直在琢磨自己的任務。自己之所以會變成啞巴、景氏集團之所以深陷風波,現在看起來都像是宗和煦一手造成的。
可是,真的就只是這樣嗎
為了所謂的愛情、為了所謂的占有欲,所以決定將他變成啞巴,讓景氏集團陷入風波。
沒有其他人利益的摻雜嗎
宗和煦究竟是一切的主使,還是推波助瀾的幫手
景言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