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行。”
第三次重演終幕后,秦闕垂頭喪氣的坐起身。
被燕傾提醒后,她開始刻意留心自己的身體狀態,希望能放松下來。
可無論她如何如何努力,只要燕傾的氣息一靠近就全部宣告失敗,身體就像開了全自動警戒的機器瞬間緊繃起來,根本不受精神控制。
“嗯,這還真是個問題。”燕傾一手支著下巴,若有所思。
這戲劇想要拿高分主要還是靠她們的表演,兩個專業的演員要連這個都搞不定就貽笑大方了。
“對不起。”桌子上的aha垂著腦袋,燕傾都能隱約看到那對緊貼頭皮的飛機耳了。
也不能怪她,說不定是標記的問題。
自己真是太糟糕了,燕傾明明強調了很多次不會真親,怎么還是這么緊張。
正在自責的秦闕腦袋突然被人揉了兩把,強行打斷了她的思緒。
“既然如此,要不要換換角色試試看”她抬頭,對上燕傾溫柔的笑眼,對方沒有一點責怪她的意思,“你作為勇者來控制這場戲的節奏,應該就不會這么緊張了。”
“可是,你不是想演勇者嗎”秦闕還是有些猶疑,她不想因為自己的能力耽誤燕傾的事情。
“我已經過完癮啦,快點,沒剩多少彩排時間了。”燕傾一把把她從桌子上拉下來,把勇者長劍塞到她手里,自己手一撐跳上了桌子,“前面的臺詞都記住了吧,我們直接從最后一幕開始。”
勇者走進山洞,發現了昏迷的公主。
秦闕走到木桌前,望著桌上昏迷的人。
燕傾的身體放松神色安詳,呼吸都是綿長而穩定的,即使戴著那頂不倫不類的王冠穿著校服,看上去也像極了童話中等待王子喚醒的睡美人。
秦闕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女人的唇瓣如同春風中搖曳的桃花瓣,呈現著誘人的粉紅色,隨著主人的呼吸微微顫動。
她在夢中曾吻過很多次,即使在一片混沌的意識中,那滋味也令人著迷。
但她此刻誠惶誠恐,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角色。
“勇者”真的有這個資格嗎
手中的長劍硌著掌心,她用它支撐住身體,緩緩俯下身子。
她確實不再緊張了,臉上的表情卻實在算不上義無反顧。
甚至有點悲傷愧疚。
燕傾的面容在她視線中逐漸放大,周圍的一切好像也隨之消失,秦闕眼中只剩下沉睡的女人。
她依舊無知無覺,等待著自己的救贖。
她聽見自己狂躁的心跳,唇從女人臉側掠過,碰在耳側柔軟的發絲上。
只要不靠近了看,誰都會以為她們真的吻上了。
旁白聲響起。
“公主被勇者的吻救醒了。”
秦闕直起身子,后退一小步。
燕傾慢慢睜開眼睛,緩緩從桌上坐起。
她的眼神
真的像個久睡初醒的人一般,先是迷蒙的失焦,然后才慢慢凝實,直到清晰地倒映出勇者的身影。
她的臉上顯出驚喜的神色。
“是你救了我嗎”
這個時候不需要勇者再說什么了,秦闕點點頭。
“謝謝你,你是王國中最勇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