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和表情都很平靜,但在場每一個人都能從中品出危險的意味。
戴宇辰后半句話被噎回嗓子里,鵪鶉似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了。
而秦闕現在感覺燕傾對自己已經足夠溫柔了。
女人懟完戴宇辰甚至還捏了捏她的掌心以示安慰。
但她還是放松不下來。
在秦闕看來現在的戴宇辰就是個巨大的危險源,她沒法不在意。
等燕傾給她涂藥時,秦闕一邊幫手不方便發力的女人擰開藥瓶,一邊很認真地強調道“他肯定是故意的,我看得很清楚,梯子倒下來的時候他在笑,他”
“我知道。”燕傾打斷了她的話,揉捏著她涂上藥膏的皮肉,溫柔道,“我相信你。”
秦闕發現女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復雜,憐愛和無奈交織著,這目光像塊巨石沉重的壓上她的心臟,她終于不再說話。
燕傾相信就夠了,自己也該相信她會處理好的。
燕傾又嘆了口氣。
這孩子總是這么傻,為了別人的事情奮不顧身。
她叫住秦闕不是為了方便節目組大事化小,更不是為了保護戴宇辰,而是為了保護秦闕。
秦闕那一拳打上去固然為她出了氣,可要是找不到證據
就在此時,米思可和其他三位嘉賓走過來,四個人臉色都不太好,聶思君先開了口,“我們調了攝像機的畫面,那個瞬間攝像機沒有拍戴宇辰的特寫,那看上去就是一場意外。”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智能攝像機的鏡頭是ai控制的,卻偏偏漏過了最關鍵的一刻。
秦闕慢慢攥緊拳頭,眼神中滿是不甘。
又跟上次一樣了,又是沒有證據
縮在不遠處的戴宇辰似乎也從幾人的表情中覺察到了什么,立刻沖秦闕喊,“找不到證據你就是污蔑,給我等著,這事可不算完”
燕傾冷冷地望向他,還沒說什么,聶思君卻已經走了過去,女人的聲音依舊柔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做沒做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糾纏不休了。”
顯然作為跟戴宇辰同床共枕數年的人,她很清楚自己丈夫的秉性。
戴宇辰被氣笑了,笑得很猙獰,“你果然看上那小白臉現在就開始胳膊肘往外了”
聶思君悲哀地望著他,搖搖頭,“我只是受夠你了,我要跟你離婚。”
戴宇辰臉上的笑僵住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盯著聶思君看了片刻,猛地癲狂大笑起來,“你想得美除非我死了,不然你生是戴家的人,死是戴家的鬼”
聶思君的回答平靜而決絕,就像這個念頭已經在她心里盤桓了很久,如今說出口便再不會回頭,“就算死,我也要跟你離婚的。”
這陡生的異象令在場所有人訝然,顏宇臻靳爍不知所措地四下看著,秦闕望著燕傾,女人正頭疼地揉著眉心。
她突
然有點后悔。
現在的情況到底還是跟從前有所不同,單小佳已經去世12,所以她必須為了公道跟加害者魚死網破。
可如今她的憤怒好像只給受害者燕傾帶來了麻煩,讓她們陷入了被動之中。
即使是出于好意,她也該跟燕傾商量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