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也不等秦闕說什么,直接牽起她的手,對著她手臂上的瘀傷輕輕吹了口氣。
秦闕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手臂就被突然而來的氣息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整個人打了個機靈。
受傷的皮肉還在發燙,微涼的氣息打在上面確實緩解了一部分脹痛,隨之而來的酥麻感更是起到了麻痹傷者的效果。
還真的有效
秦闕忍著想抽手回退的沖動,盡量讓自己的思維轉移到別的地方,不去看正低著頭專心致志朝她手臂吹氣的燕傾。
女人眉眼低垂的模樣實在太過溫柔,她怕自己再胡思亂想。
直到米思可出聲提醒,“燕同學,已經兩分鐘了。”
語氣里都是你們打算秀到什么時候的無奈。
秦闕這才驚覺時間夠了,趕忙收回手。
燕傾揉著發酸的腮幫子沖她笑,“好一點了嗎”
她看上去倒完全沒往親昵那方面想,好像真的只是關心秦闕的傷處還痛不痛。
就像個兢兢業業的醫生在詢問自己的治療效果。
秦闕倒覺得女人的關心比呼呼還有用一些。
她一面心虛一面感動,重重點點頭。
“真的那該你給我吹啦。”
燕傾立刻毫不客氣地把手往她懷里一杵,理直氣壯道。
秦闕下意識握住女人遞來的手,目光落在那纏滿繃帶的纖細小臂上,又忍不住心疼起來。
繃帶包得很好,血也早就止住了,但作為包扎者得秦闕仍記得它原本的模樣。
溢出的鮮血流過白皙的皮膚,像是盛開在雪地中的紅梅,柔軟又脆弱。
她現在倒是理解了燕傾的心情,也不再把這件事當成一種被觀眾強迫親密的尷尬。
哪怕能減輕一點燕傾的疼痛,她都愿意多吹一會。
低下頭,秦闕又聞到繃帶上藥粉的味道,她盡量讓自己的氣息輕緩一些,慢慢撫上去,帶著繃帶盡頭的蝴蝶結輕輕扇動翅膀。
在最初的時候,燕傾被她握在手心的手掙動了兩下,似乎不太習慣這樣的接觸,秦闕攥緊了那只手阻止它亂動。
不多時,燕傾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帶著一點沙啞,“時間到了嗎”
米思可回答,“還有十五秒。”
燕傾問這個做什么
秦闕心中疑惑,嘴上倒是沒停。
“時間到。”
米思可聲音一響,燕傾手蹭的一下縮了回去。
“啊”
秦闕茫然地看看空空如也的掌
心,才抬頭看向燕傾。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此地的照明全靠昏黃的車燈。
所以她并不很能確定燕傾臉上的紅暈是不是自己眼花,只好開口問道“你怎么樣”
她其實也想問有沒有好一點,但總覺得如今燕傾的臉色更讓她費解。
“挺好的。”
燕傾的回答平靜且客氣,秦闕也不好再追問什么。
看著一臉純然的aha,燕傾心里有氣都不知道往哪發,只能悄悄擰了把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