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去報警才怪。
當樓諫周一回burng上班的時候,身上唯一的改變就是微信里面多了兩個聯系人,卡里面多了一筆錢。
哦,還有肩膀后面多了幾個咬痕。
位置還挺隱蔽,正好卡在樓諫的視覺死角的位置。他自己看不見,別人看得倒是清楚。
所以當那個卷毛的貝斯手走進來,正好看見樓諫穿著黑色的緊身背心,勾勒出一點手臂的清瘦肌肉線條。
“嗨”
朱笙含在嘴里面的話卡住了,因為他看見在樓諫后頸的位置上有一只曖昧的咬痕。
一看就知道是人咬的,看起來兇但是卻沒用力,只在尖銳虎牙的位置破了點皮,在更衣室的燈光下泛出點隱約的青紫色。
他咽了下口水,想要更加湊近一點看。
樓諫敏銳地覺察到了對方的視線,一伸胳膊用黑色的羊皮長套將那點咬痕擋住。
“你”
朱笙猶豫了一下,低聲發問。
“你們復合了嗎”
樓諫愣了兩秒鐘,才想明白對方里面的復合是指誰。
他之前請假的理由是去參加前男友的訂婚宴,所以對方很明顯是說白盛忻。
他一時之間甚至都不知道是應該好氣還是好笑。
正巧這時候外面一堆人擠了進來,主唱是個一頭離子燙的185陽光帥氣大男孩,一進來就咋咋呼呼地問他們不趕緊走,堵在這里干嘛。
樓諫沒解釋,側身從人堆里面擠了出去。
倒是柜臺邊的魏溪覺察到了什么,抬頭多看了他們一眼,沖著樓諫擠了擠眼。
對于朱笙,樓諫自以為拒絕的態度很明顯,主要也并不是因為對方哪里有什么不好,而是他真的已經清心寡欲,短時間內都沒有任何談戀愛的欲望了。
就算是再蠢再不長記性的狗,被一只肉包子騙到慘死之后,再看見包子也會tsd。
更何況他也不是狗,而且還自以為挺聰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人活著三萬多天,做點什么不好呢,非要去談戀愛,談n的戀愛,傻逼戀愛腦都給爺去死吧。
哦,至于之前和小狗崽子的那一晚上
當然不是愛,玩玩而已。
懷抱著這種想要創死所有戀愛腦的沖天怨氣,他開始繼續上班。
樓諫向來都是一個講道理的人,魏溪提前付了他這個月的工資,所以就算是打算離職,他也要干滿這個月再走。
轉到了這個周二來,正好是burng成立兩周年,魏溪大手一揮給全體員工放假一天,帶著一幫人去浩浩蕩蕩地去搞團建。
魏溪樂隊里面的一幫小青年,加上店里面的調酒師,服務生小妹,前臺,還有一堆魏溪喊過來給他捧場的富二代朋友。
都是愛玩的年輕人,玩鬧起來沒個數,白的紅的混著來。好幾個人情到深處哭得稀里嘩啦,拉著魏溪的手說魏老板你真的是個好人,burng就是他們的第二個家。
樓諫心想可不是嗎,也就是魏溪人傻錢多,誰不喜歡這樣的老板不是靠自己打拼出來的富一代,自然也就更不知人間疾苦些。
甜得像是蜜罐子里泡出來的。
聚餐完了還不算,幾人又去ktv包了房間打算通宵,他們年輕自然精力充沛。樓諫本來身體就沒恢復好,被這幫人吵得頭痛欲裂,轉出去去了抽煙區咬了根煙,看著外面藍黑色的天空發了一會呆,這算是才清凈下來。
他皺著眉想之前是因為實在是沒錢,現在他覺得自己還是得盡快跑路,別的不說,繼續在這幫搞搖滾的人身邊呆下去肯定是要提前猝死,架子鼓一敲自己就覺得心臟要不行了。
燈光將原本黑色的天空染上色,他被鬧得沒了睡意,便看著窗外不知不覺就走了神。
于是當朱笙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白發少年坐在飄窗上,對著外面發呆的樣子。煙霧輕盈地在他的身邊繚繞著,長腿一只支起到胸前,一只耷拉到地上。
他的身形已經有了從少年向著青年轉變的趨勢,像是正在抽枝的柳樹,洋溢著青澀的涌動生機。
朱笙不由得又回想起他那天看見的那個咬痕來。
不知道愈合了沒有。
“咳咳。”
他做作地咳嗽了幾聲,樓諫抬眼看了過來,懶洋洋地對著他點了點頭。
對方的眼神里似乎總是帶著一點冷淡和厭倦。
朱笙很少見到他笑著的樣子,明明看起來很年輕,但是不管是言談還是待人處事卻都帶著一種怪異的成熟感。